“景軒。”不止是老夫人改了口,連三叔雲維康也不再叫他軒哥兒,而是直呼其名,“不要再說了,這是你的責任。”說完拿起丟在一旁的木匣慎重地交到他手上。
雲景軒低頭打開木匣,裏麵躺著一枚黃田印章,上麵刻著篆書“雲”字,這是雲家家主的掌印,掌印之下有一本泛黃的《雲家祖訓》。
雲老夫人撐起身子朝一直坐著的老族長行禮,老族長起身回禮,然後走到堂前,朝著正中的牌位行跪拜禮,“零陵雲氏一族第五代族長雲正宏向雲氏列祖列宗稟示,第七代子孫雲景軒行忠義知孝悌,溫良恭儉,雲家眾房以家業托之,自即日起任家主之位、行家主之責,望其守祖訓,護祖業,以興家立業為已任。”
雲景軒一直盯著雲家祖訓,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直到老族長說完最後一句,方才清醒,他是雲家的長房嫡孫,守護雲家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眾人的關注之下,手捧掌印跪在老族長之後,“雲景軒定當謹守祖訓,堅護祖業,以興家立業為已任。”
雲槿嵐聽他聲音洪亮而堅定,心中落下一塊大石,雖然他少不經事,但隻要有心經營,雲家興旺之日可待。
雲家各房對於雲景軒接替家主之位,早已心知肚明,就連一直視家主之位為自家男人之物的三嬸,也隻是表麵上露出點憾色,言語中並無微詞。
雲老夫人示意雲景軒坐到她左側的正位上,再次朝著老族長頜首行禮,“五叔,景軒年少,將來還得指望您多幫襯。”
“大嫂,嫡支新立家主乃族中大事,雖說族人如今各處一方,但仍需知會一聲,您看是不是借此機會,讓大家都回來一聚?”
“五叔說得在理,可如今咱們是回鄉避禍,他們又如何願意親近,罷了,維康,你給他們去封書函,知會一聲吧。”雲老夫人看透世態,明白那些人多是趨炎附勢之輩,定不會因為嫡支新立家主就回鄉。
雲正宏默默點頭,轉頭看向雲維康,眼裏透出幾分欣賞,“大嫂,我這些年身子骨大不如從前,族中事物雖少,但當年大哥留下遺訓,讓族中重新編寫祖訓,維康飽讀詩書,應能擔當此事,您看能不能讓他助我一臂?”
這話正中老夫人心思,心懷感激地朝雲正宏頜首,“五叔願意給維康機會,這是他的福氣。”
雲維康想起母親上午和他說的話,立馬朝老族長一揖首,“能得五叔親自教誨,維康三生有幸。”
等幾人再次落座,雲老夫人敲了敲案幾上另一隻木匣,眼裏的精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婦人,唐氏手指依舊撥著佛珠,隻是抖動的睫毛兒泄露了她的情緒,餘氏學著唐氏微垂眼瞼,盯著腳尖前的地方,手指卻緊握著小女兒的手,梁氏的表情最是豐富,雙眼裏閃著亮光,墨黑的眸子一刻不落地跟著老夫人的手指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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