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涼,上來坐會兒。”
雲槿嵐去了靴子與他並排靠在床上,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歎氣。
“辛苦你了。”舒弘將她的手放入被子裏握著,從零陵一路趕到上京,路上還要擔驚受怕,他不免後悔讓她跟來。
雲槿嵐搖搖頭,手指回握著,“到不覺得辛苦,隻是覺得你從前過得苦。”她當初雖在王家受了委屈,也不過是幾日的事情,但舒弘自小呆在這府裏,祖父祖母再怎麼護著,總有護不到的地方。
“自從跟了先生,我多半是早間便離了家,晚間才回來,到也自在。”
“聽師娘說,你家除了嫡出的兩位,還有幾個庶子女,他們的娘親是誰?”知已知彼最是重要,明兒他們要麵對的,可不輕鬆。
舒弘半眯著眼,“柳姨娘是柳太尉家旁支的庶女,柳太尉送給父親的侍妾,我其實也見得不多,印象中,她鮮少說話,跟薛氏的關係看著是不錯,以薛氏馬首是瞻,在府裏並不起眼,卻生下兩個庶女和一個庶子,可偏偏其他幾位都與她親厚,鮮少爭風吃醋。”
這柳姨娘是大家族出來的,深知後宅生存之道,抱緊大房的腿,圓滑得緊啊,“其他姨娘呢?”
“鍾姨娘在家裏最得父親寵愛,是從青樓裏帶回來的,隻因出身不好,常常被薛氏打壓,可父親護得緊,薛氏也不敢真把她怎麼樣;方姨娘長相敦厚,是祖母身邊的丫頭,跟了父親好些年,是個老實人。”
“她們倆都沒有孩子?”
“嗯。”不說還不覺得,這柳姨娘雖說是上官送來的侍妾,卻能生下三個孩子,到是有些本事。
雲槿嵐匆匆將幾人在心中過了一遍,該聯會誰,利用誰,心中多少有了譜,“你說,明兒開祠堂,你父親會做些什麼?”
能做什麼?無非是想逼他與雲槿嵐分開,舒弘沉了臉,這事兒可由不得他們。
酉時撐燈時分,廚房的婆子送了晚餐過來,春碧不著痕跡地塞了一塊銀角子過去,那婆子笑嘻嘻地接了,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說了句,“今兒的暖湯不錯,讓少夫人少喝些,那囫圇雞塊和香酥乳鴿很是難得,讓少夫人多嚐嚐。”
春碧感激地謝了,心中卻是一凜,這天喝暖湯最好不過,為何要讓少夫人少喝些?食盒提到屋裏,這話也原封不變地帶到。
雲槿嵐仔細地看著暖湯,燉羊肉,大補之物啊,取了湯匙,輕輕舀上一勺,放到鼻尖聞了聞,眼睛眯了眯,這味道她知道是什麼,前世娘親曾派人教過她辨認藥味,這味藥她曾辨認過多次,絕對不會認錯。
“這湯想法子處理掉,莫讓知道了。”雲槿嵐將湯匙放下,回頭看了舒弘一眼,不屑地笑了,“有人忍不住了。”
舒弘等到幾個丫頭下去,這才仔細問湯裏有什麼,“莪術粉,量到是不多,不過我的鼻子尖。”
“等明兒過後,我會師娘找幾個懂行的婆子過來,專門負責你的吃食。”他不可能時時在家,隻能靠雲槿嵐自己,心裏難免緊張起來,“要不,你先去師娘家呆些日子。”
“怎麼?想讓我先離開,好讓你那爹爹替你尋個嬌娘來?”雲槿嵐自不會離開。
“你明知不是。”舒弘有些急地瞪著她。
雲槿嵐笑著握了握他的手,“我都知道,你要相信我。”她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欺負的,當年的帳還沒算呢,她怎麼會離開。
“你要小心些,這家裏不止是他們,還有對方的人。”舒弘越來越覺得帶她回來這個決定是錯了,他如何能將人放在對方的眼皮下。
兩夫妻在屋裏合計,王佑兩夫婦也在主院裏合計著。
薛氏聽下人來報,說是少夫人已經用了暖湯,很是高興地笑了,“明兒且看他們用什麼招,就算是有了王家的骨肉,我也能讓他變沒了。”
王佑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真是胡鬧,你想趕她出門,我也想,但傷及子嗣,怕要被祖宗怪罪的。”
“這有沒有還不知道呢?你擔心什麼?”薛氏頂了他一句,見他麵色變了,連忙轉了話題,“那芬姨奶奶已經應了柳氏,說是明兒想法子不讓老太爺出院子,到時,你可要快刀斬亂麻,若是驚動了老太爺,怕是不能將那女人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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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啊~ 不能多說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