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孫媳不願意,真真是心力不足。”雲槿嵐一口咬定這個原由,不讓王老太爺給她安罪名。
“除了這事,還有件事情。聽泓兒說你兄長今年不參加春闈。為何?”
“沈先生說,兄長缺少曆練,讓他趁著年輕,多拜訪一些大儒,增長一些見識。”
雲老太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沈先生大才,這般說自是沒差。但你沒跟我說實話,我猜,是與前些日子朝堂上的事情有關吧?”
“男人的事情,我多半不過問,或許夫君知道的比我多一些。”
“我當初說過,會庇護雲家子弟,這句話現在依然有效的。”雲槿嵐不當自己是王家人,這點讓王老太爺很是惱火,雖然兒子與兒媳與雲槿嵐水火不容,但他是真想著一家和睦。
雲槿嵐垂下了眼瞼,藏住眼裏的不屑,“孫媳替雲家謝過老太爺。”
“你兄長的事就按沈先生說的辦,聽說你二叔有一子很是聰穎,小小年紀就文才出眾,將來會有大出息,你寫封信回去,讓他來上京,跟在我身邊讀幾年書。”
景煥在零陵讀得好好的,為何要來上京?就王家這環境,不是送羊入虎口嗎?“三弟年少,不適宜離家太遠,再則老太爺您身子重要,何苦為了小輩受累?”
“怎地?不相信我能護好他?”王老太爺平日裏這般一瞪眼,家中的小輩都不敢再吱聲,但對雲槿嵐的用處卻不大。
“不是,隻是不敢讓你太操勞,家中還有幾位弟弟,需要老太爺教導,我家三弟就不勞您費心了。”她可不敢把景煥帶來上京,莫說大哥不肯,她自己也是不願意的。
王老太爺幾番示好卻不得力,終是怒了,“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你先出去吧,讓泓兒進來。”
雲槿嵐挑開門簾,與舒弘相視一眼,心中各自明白,放心地退出了主屋。
右腳剛剛踏出門檻,芬姨奶奶從院外走了進來,“少夫人來給老太爺請安啊。”到了近前又壓低了聲音,“老太爺可是許了?”
“姨奶奶這般能幹,老太爺自然是放心的。家裏的事情我是力不從心,倒是身邊有兩個能幹的丫頭,若是姨奶奶願意,過去跑跑腿還是可以的。”
“那可不成,讓大公子知道了,還不得數落我?你放心在家養身子,早些替王家開枝散葉才是正途。”
“多謝姨奶奶成全,你忙著,我先回房了。”雲槿嵐回了房間長長了舒了口氣,或許在王家的日子並不太難熬,隻要每日安心過自己的小日子,外間的事情一律不管,當然,如果那些女人不來煩她就更好了。
雖是如此,她還是想念零陵的家,隻是回程會在什麼時候呢?
王老太爺將舒弘叫到身邊,定定地看著他,看得他心裏一跳一跳地,這眼神裏有太多的情緒,其中最多的是傷感。
“祖父,您這是?”
“你們什麼時候走?”
王老太爺的問題讓舒弘一愣,他從未曾在祖父麵前透露過要回零陵,他如何會知道的?但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年前回去。”
“放心,不是雲家丫頭說的,不過卻是從她身上猜出來的,她啊,還真沒把自己當王家人。”
“怎麼會?嵐兒隻是不善於表達罷了。”
“要是想走,就早些動身,天越來越冷,風雪交加,路途難行,你們要保重。”王老太爺想著今日收到的消息,心裏地擔憂不止一點兩點,魏王府世孫突然離京,行蹤難覓,而他卻得到消息,知世孫藏身在上京郊野,看來上京又要起大風了,還是讓他們早些離開吧。
舒弘看著他虛弱的身體,心有不忍,“祖父,等到明年開春,孫兒會派人接您去零陵,南邊溫暖,對您的身體有好處。”
王老太爺眼神閃了閃,心裏知道舒弘孝順,但王家是他放心不下的。既然舒弘無心接掌祖業,也隻能由得他了,畢竟能讓他牽掛的不是王家,而是自己。
“無須為我費神,你父親再不濟,也清楚有些事情沾不得,你與三公子打小的情誼,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都已經涉足,王家其他人就不湊這個熱鬧了。”王佑是糊塗,但在大事上卻還是認得很清,隻要不沾上那些貴人家的事,王家是足以自保的。
“祖父等我,開春我便回來接您。”舒弘咬咬唇,薛家和薛氏欠他的,隻能等到王老太爺百年之後再算,如今他得先還了王老太爺的養育之恩。
王老太爺沒有理會他,閉上眼無言地擺手讓他離開,等到舒弘出了門方才睜開眼,眼中流出兩行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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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陽光不錯,出了趟門享受好春光,回來後就隻能生死時速了,嗬嗬還好趕上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