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趙大媽有點上火,瘦女人訕訕的笑道:“趙大媽,我這不是擔心大軍太老實,被人騙嗎?您如果不信啊,那就當我沒說過吧,您啊,就當我是頭腦發熱,滿嘴胡言吧,我還有事,趙大媽,我先走了。”瘦女人把傳言放下了,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留下一臉鬱悶的趙大媽獨自站在原地。
瘦女人其實本來還想再添油加醋,臨場發揮的,但沒想到這趙大媽這麼認真,心裏倒是有些心虛起來,畢竟她也不能保證王麗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如果真是無中生有,這話是從她口中傳給趙大媽的,出了什麼事,趙大軍那個憨犢子找她算賬,那她可負不了這個責任,看趙大媽是真著急了,她可不想惹這個麻煩,趕緊找了個借口,開溜了。
看著走遠的紅紅媽,趙大媽提著幾個熟玉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趙大媽臉上藏不住事,沒聽到這些流言蜚語還好,一聽她心裏就犯嘀咕了,這玉米是送還是不送?要去,她心裏有疑問,臉上肯定不好看,搞不好她沒忍住就給當麵問出來了,如果不去,這事她放心裏,她又膈應得慌。
思來想去,趙大媽一跺腳,在還沒弄明白事情真相前,不能再拿糧食往外丟了,接著就拿著玉米扭身回家了。
自從聽了紅紅媽的話,趙大媽就開始吃飯飯不香,喝水水不甜。這幾天她這心裏一直都堵得慌,生怕自己的老實兒子被人利用被人騙了。
趙大媽多疑,也不是一個容易輕信人的人,況且這話還是從一個可信度不太高的人口中傳給她的,趙大媽一時半會也不能斷定其中的虛實。如果真是空穴來風,那可就平白冤枉了安寧,還耽誤了自己兒子,思來想去,她也想不出什麼好法來,隻能自己再慢慢暗中觀察。
周六,馬嚴青的車照例早早的停在了安寧的鋪子前,自從王麗散播了那些謠言以後,附近的鄰居在看到馬嚴青的車時,都會擠眉弄眼的朝安寧住的小院陰陽怪氣的偷笑。
趙大媽去買菜回來,正好經過安寧的鋪子前,忽然聽到前麵兩個住在這附近的女人在用不算小的聲音嘀咕道:“誒,你看,那車又來了。”
“是啊,一周來四五趟,能不日久生情嗎?聽說那個男的也是離異的,正好湊一對了。”
“嗬嗬,是來多了生情的還是生情了才來多的,誰知道呢?現在的社會,大家眼睛都朝上看,你看這個男人,是個老師,好像還是個什麼主任,有車有房,好像還沒有孩子,聽說老婆前幾年跟他離婚了,這種條件的男人,你上哪找去啊?這送到嘴邊的肉,這女的還不使盡咬住不鬆口啊?”
女人說完,兩人對視著一通壞笑,路過安寧的鋪子門口,還特地停下打量了馬嚴青的車子,眼裏是說不清的複雜,麵上表露出的強烈的鄙夷和看不起中,又帶著明顯的妒忌。估計這就是所謂的:帶著評判而羨慕的眼光。
趙大媽跟在她們後麵,越聽越不是滋味,看著那台澄亮的四輪小車,想到自己那傻不啦嘰隻知道出力的兒子,她似乎已經看到安寧和馬嚴青坐在車裏嘲笑著她的大軍的場景。
趙大媽越想越氣,看前麵的兩個女人走遠了,後麵又暫時沒人,她一腳用力的踢在了車屁股後麵,想發泄一下心中的怒意。沒想到這一腳剛印到車身上,報警器馬上就響了,趙大媽被這忽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慌了神,竟不知道要往哪跑了,而這時院子裏好像已經有了出來的腳步聲,趙大媽懵了,怕人出來讓她賠償,嚇得慌不擇路,直接躲到了安寧那個小院的牆根後麵去了,跟車子隻有一個直角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