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當年的事情是那樣,你就不想過聽母親一句解釋?若是你根本就不給母親解釋的機會,你從何而談你愛那個女人,愛到連發生了那樣的事後連一句辯解都厭惡到不去聽?
說到底,蘇川,你愛的還是你自己。
你不愛任何人,你不愛我,你也不愛我娘,就連你府裏那些女人孩子們,我都不敢確定你是是愛他們的。
可若說不愛,你又是表現得那麼激動。若不是愛,又怎麼會對這樣的事情激動至此。
好,蘇川,那就算你愛了。
算你還是愛著母親的。
可是,作為女兒的我想說一句,你這樣的愛,確實太過沉重。沉重到,母親和我都負擔不起,就連你的弟弟,也因為你這份沉重的愛,而有了不一樣的經曆。
天生第一禪師,無悲。
嗬嗬,多麼響亮的名號,蘇川,叔父現在是天盛第一禪師你知道麼,你知道他已經胡須花白了嗎,那你呢,跟八年前我見你時是否差別不大呢,你那些女人們呢,是青春永駐還是已經人老珠黃了呢,你還對那些女人有情嗎,那你對娘呢,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替我照顧好她呢,她有沒有受委屈,有沒有又因為你自己一個人是時候黯然神傷呢。
我知道,娘一定有。
所以啊,蘇川,我說你害了我娘的一輩子。
蘇府第一夫人的名號很風光吧,天盛第一禪師的名號同樣閃耀著,外人皆道風光無限,可是恐怕隻有你和我才知道他們二人背後的艱辛吧。
他們,同為你的妻,你的弟,為我的母,我的叔。你卻要我從小到大,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過得如此之糟。
我覺得不值,那你呢,你可否也有在自己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靜靜望著一個地方出神良久卻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你可否也有為那些曾經的美好流過一滴眼淚?
蘇川,爹,你真的讓我們的生活過得坎坷不平。
我叫你爹的次數,你自己都能數得過來把?小時候,我尊你,我敬你,我做著一切一個好女兒該做的事情,卻唯獨不叫你爹。
就算有,也是在你的在的時候,我會仰起臉朝著母親問一句:“娘,爹是不是不喜歡我?”
她對那個人的印象,就隻停留在了,那個人是不是不喜歡她。
小時候她也會想,那個看起來總是眾星拱月高高在上的男子,是不是真的是那個被稱之為父親的人?若說是的話,那為什麼,他跟其他的父親,好像,總是不同的。他不給自己任何溫暖與笑意,而隻是連偶爾過來看一眼都是略顯不耐與淡薄,就仿佛,那個人,真的是對她和母親厭惡到了極點。
她對父親是有幻想的,至少在自己答應他的來北方的時候,自己還是懷抱著一份能讓他開心就好的心情來到了如夢苑。八年來,她沒有看到任何關於那人的信息,沒有人來,也沒有人知道在如夢苑打雜的小七就是名鎮南方的蘇家,蘇家的七小姐。那些人所知道的,就隻是小七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也許是有家人的,可是家人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
自己那份對父親的幻想,在八年的時間內被時光一絲絲磨平,到了現在,自己幾乎都要憶不起,那人,究竟是什麼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