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深歎了一口氣:“看看你都在外麵幹了些什麼事!”
“那麼,現在,你能告訴我了麼?”追查她,就是在查蘇家,他要有什麼事情瞞著,現在也總該告訴自己了吧。
那人示意她坐下,她就順了他的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自己也坐下,盯著她的半邊側臉一直在看。
綰綰不動,坐在那裏任由他看,等他什麼時候看夠了,自然會進入正題的。
良久,身邊的人歎了口氣,說道:“清兒給你的東西呢?”
她從脖子裏掏出那個玉佩來,取了下來,還尚有溫熱感,遞給了身旁的人。
蘇川拿著那塊玉佩,不停地摩挲著,摩挲了很久。
“這是我給你娘的,後來一想,還是你拿著最為合適。”
“這是什麼?”她一直隻以為,這是娘自己的東西,也是在十歲那年給自己的,卻從未想過,這也竟是他給的。
“是件信物,重要無比的信物。”
“何談重要?”
那人定定地看著她,道:“可顛覆當今王朝。”
她心裏猛地一跳,自己身上……竟有這樣的東西?
“那你是說……他們可能猜得到我有這個?”她還一直在奇怪,為什麼初次見麵惠妃便要試探自己,如今想想,當時正是六七月間的天氣,穿得清爽些,於是那玉佩……
這麼一想,卻是越想越後怕了些。
要說,這惠妃還是不算太過心狠的,若是換了心狠的主兒,或許早早就直接下手了。不過也說不準,說不定,惠妃是想循著她釣大魚呢。
“蘇家如何會有這麼重要的東西?”蘇家一介商賈之家,也才是近二十年才發跡,以往根本就是普通地不能再普通了,如何就有了這等東西?
“這也說不準了,大概是祖先留的罷,總之這是禍卻絕非福。”
那人伸手又將那玉佩遞給她,她本能地便要伸手去接,可是手伸到一邊卻突然有些退縮,頓了一下還是拿了回來。
都帶了九年了,到了現在,再怕也就晚了。
那人看著她手一頓卻還是接過來的動作,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似是讚揚。
“我走了。”
“去吧。”
蘇綰站起身走了,一路上隻覺得心裏跟什麼堵著似的。
她方才什麼也沒有多問,得到的信息就已經是讓她有些接受不了,從來也沒想過,自己一直當寶貝般的東西,竟真是個如此大的寶貝。
隻可惜,她不稀罕這樣的寶貝。
梅畫園的門檻她都差點忘記踏,幾乎一個跟頭栽過去,海棠險險扶住她。
對著海棠不好意思一笑,便鬆鬆掙脫了海棠來,她往屋裏去,海棠跟著她去了屋裏。
“海棠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她望著海棠,一身鵝黃色織錦長裙,一頭墨發也是用鵝黃色絲帶細細挽係,站在那裏有一種不俗的氣質,倒是一絲看不出是從妓院裏出來的,更多的卻像是調養有方的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