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是如此地固執。
“那就好……真好。”她兀地扯出一個笑來,倒是真心的笑意。
玉婉和千祗璃都有了協商結果,那麼,其實這件事情,自己是可以深埋於心底了。
千祗翊雖是不知發生何事,但也總歸是看到她臉上露出笑容來,緊皺著的眉舒緩了不少。
她不知道煙柳是不是在暗處看著,但也沒那個心思去管,隻是覺得,好像,她所固執地信念,被衝破了,好像也不錯。
原來,她們都已經成長到,能夠如此快地,麵對這些衝突。
也許,是當下時局容不得他們疏忽,容不得他們在這些事情上多做糾纏。
一月前同時啟程的南昭使者和西涼使者,如今,隻有西涼的使者到了,南昭小公主以及一眾侍從竟還沒有動靜。
再見故人,她無甚特別感想。
西齊當初騙了自己,伍歡也騙了自己。
他們,一個是西涼太子齊奚,一個是太子貼身侍衛莫無幻。
西齊和伍歡身上的陰冷氣質一絲都沒變,仍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看到她時也並無半分驚訝,仿佛這些都是在他們意料之中的。
先安排了從西涼來的這兩位住下,整個朝堂又陷入對南昭使者的守望中。
她也並不清楚這次他們來的目的到底是幹什麼,說來是要商議戰事,可是誰說得清呢,這西齊和伍歡不是早在一年前就來了麼,可是不還是沒露麵,這其中深意,卻是耐人思索。
他們之間也並無過多交往,而她,也通過千祗翊之口,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西齊總是一身陰冷氣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西涼太子,齊奚,從小便為齊家人所不喜,生母在出生之時被其克死,雖是有太子之位,卻是被人認為是不祥之人,從小便過得煎熬。這一點,從西齊的名字就聽得出來。
齊奚。
奚,奴隸者也。
西涼的君上能夠稱自己的兒子為奴隸,也顯而易見西齊從小便是被人看不起,過得多麼煎熬,也因此才養成他孤僻,不易信人的性格。
大概除了伍歡,再沒有人是西齊完全相信的吧。
西齊孤僻到連自己的宅子都不願掛上一塊可以證明身份的牌匾,卻能讓她在身邊住上半月有餘,其中自然不乏算計與窺探的成分,但總算也是救了她一命。
這麼說來,西齊是她的恩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伍歡更是她的恩師。
這兩人,她雖沒有好感,但是印象也不差。於是,便對於那即將到來的常夏菁更加期待了起來,也不知道,眾人口口相傳的南昭小公主,到底會給她一個怎樣的印象。
又盼了七八天,南昭使者進京了的消息才總算穿過她的耳朵傳遞到腦子裏。
她頓時就跟打了個激靈似的,精神起來了。
興衝衝地跑去拉了玉婉,靜等著常夏菁的到來。
果然如她所想,常夏菁和傳聞裏的不盡相同,雖沒有達到傾國傾城之貌的地步,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再加上南昭子民大多鼻子高挺,眼睛大大的,看上去倒也有種驚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