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學習一周回來,發現桌上放著一封信。我瞟了一眼,信封上隻寫著我的名字,沒有落款。我想,可能是社會上流行的“金鎖鏈”之類的玩意兒吧,沒有在意。
我愛人可不這麼看,她對我顯示著特別的關心,一邊漫不經意地為我整理行李,一邊在征得我的同意後,抓過信件來仔細看著,漸漸地,臉色變了,對我說:好哇,和女孩子通信哩!我一聽,著實吃了一驚,接過一看,就對妻解釋,人家是看了我寫的小說寫來的信,不是我寫信勾引人家女孩子。妻子酸溜溜地念著信上的話:“還不知你是否接納我這個陌生的朋友,信發出了不知是否會有一封銜著友誼的藍鴿向我飛來。盼望你的回信!不希望我的等待是無語。”
天啊,“無語”正是這女孩看了我的那篇有關第三者插足的情愛小說後引用的最後一句話哩。我被妻子調侃得不好意思了。妻子趁熱打鐵地說:回封信吧,不能讓人家女孩老等啊!我故作正經地說,是該回封信,不然會讓人家小看我的。誰料妻子一聽冒了火:你敢!你這個沒良心的,吃著碗裏,瞅著鍋裏。是不是嫌我老了?早知道你是這麼個人,我才不會嫁給你這個負心人!
我觀察妻子的臉色,發現她真的火了,真的吃醋了,我隻得好言好語勸她,直到她心平氣和為止。晚上,我好一陣子睡不著,說心裏話,我還是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信,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感。
思忖良久,我還是瞞著妻子,言辭婉轉地回了一封信,內容無非是謝謝她對我的信任,誠心交她這位女友。我不想破壞女孩對我寄予的某種美好,但我不能去欺騙那顆純真的心靈,隻好在信中很含蓄地表露出我是已過而立之年的人了。誰知,我的信發出後,很快就收到了女孩子的回信,她對我的真誠和“豁達”表示感謝,但在信的末尾加了一句:不知大哥有多少歲?
看來,我不能隱瞞一切了。我再次回了一封信,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我早就有妻子兒女了。信發出後,我內心驀然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惆悵。
果然,女孩沒有回信了。我想,這樣也好,免生枝節,該結束的就趁早結束吧!幾個月後,我收到了女孩的來信。原來她是實習去了,直到返校才見到我的信。她在信中解釋說,信回遲了,真不好意思。並告訴我,她是因為把人與人之間想象得很美好,看見不少同學交友,看到她們真誠地傾訴,交往聯係很長時間,心裏確實羨慕,才萌發給我寫信的念頭,但看了我的介紹,覺得無論在哪方麵我都可以當她的老師做她的大哥。她的來信也一改直呼其名,而是尊稱我為大哥了。
信的末尾,她說馬上畢業了,希望在今後的生活和工作上,都得到我這個大哥的指點和幫助。還說,她離分配工作有段時間,整天待在家裏悶得慌,希望我為她找份臨時工做做,先體驗一下生活。
由於忙,我沒有幫她,再沒有回信。以後,我就不知道她分配到哪裏去了。
人海茫茫,即使我和她碰在一起,我們也不知道,因為我們並不認識。現在,我隻能從內心說聲:女孩,抱歉!希望你有一個美好的歸宿。
假鈔局機關辦事員江峰領工資時,出納員白豔遞給他一疊百元票子。他親眼瞧著白豔那白嫩嫩的手指點了八下。
在機關第一大美人且又是個離婚的女人麵前,江峰他要變得紳士一些,以至於白豔柔聲說了一句當麵點清的話,他也沒聽進腦裏。
一回家,他就把錢交給眉開眼笑的老婆。老婆喜滋滋地數了數,就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零角散票,朝他手裏一塞。江峰連忙將錢裝進口袋。
第二天江峰下班回家,老婆大老遠怒氣衝衝等著她。老婆手中拿出一張百元票,衝他說,你這個傻貨,連假票也分不出來,是不是給哪個騷女人了?
江峰急得臉色黑紅,快步拉著老婆回家,免得路上人看見難為情。果然是張假鈔,老婆是存錢時被發現的,還被銀行的人奚落一番。老婆就把受的氣發泄在他身上:你是不是被你們機關的那個女妖精迷惑了,連假的也分不出來?江峰不想和女人爭論,女人的話永遠是正確的。江峰心裏說,我昨天把錢拿回來,你不也是一張張點了的嗎?口裏就說,我馬上找白豔,要她換一張。老婆揶揄她,你麵子真大,你是局長還差不多,她連人也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