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七點多鍾,往常這個時候都會漸漸熱鬧起來的武虹縣城隍衙門,今天卻一反常態的完全沉浸在一片死寂當中。
郭新堯和臨縣的一位城隍神結伴去妙仙園淘換了一些價值不菲的禮物,打算在明天靈佑侯李大人百歲仙誕的時候送出。
手裏頭拎著大包小包的郭新堯回到衙門,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衙門當中的氣氛似乎顯得有些不太對勁。
郭新堯下意識皺了皺眉頭,四下環顧了一圈之後,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一個仙官的蹤影,仿佛整個衙門都被人洗劫一空,連人都給擄走了似地。
見到這樣反常的情況,郭新堯心裏頭不免有些奇怪了,當下便在院中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語氣威嚴地說道:“人都去哪了?給本官出來!!”
“嘎吱……”“嘎吱……”“嘎吱……”這邊郭新堯的聲音還未落下,城隍衙門當中的那些廂房,就被人打開了房門,從廂房之中探出一顆顆腦袋,隻是他們的眼神似乎顯得有些躲躲閃閃的?
郭新堯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目光落在糾察司司主錢海旺的身上,他十分不悅地說道:“你們這些蠢材,都躲在廂房裏頭幹什麼?!”
錢海旺臉上勉強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幾分的笑容,訕訕的走了出來,“下官參見城隍大人……回稟大人,我們……”
“嘎吱……”就在此時,錢海旺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陰陽司的廂房大門,就被楊世軒緩緩的打開了,紅著眼,一臉憔悴的楊世軒出現在郭新堯的視線當中,也出現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錢海旺下意識閉上了嘴巴,有些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甚至用一種哀求的眼神望著楊世軒,若非顧忌到郭新堯就在這裏,估計他都要給楊世軒當場跪下了……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幾乎徹底崩潰。
但楊世軒卻直接忽視了錢海旺眼神之中的哀求之色,出了陰陽司廂房的大門,楊世軒上前幾步朝郭新堯施禮道:“下官楊世軒參見城隍大人……”
“你這是怎麼回事?”見楊世軒一副操勞過度的模樣,郭新堯很是奇怪的問道:“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衙門當中這兩天出什麼事情了?”
“這……下官想請城隍大人移步陰陽司,當麵向城隍大人稟報!”楊世軒微微欠了欠身子,臉上有一絲絲怒容在閃爍。
郭新堯很奇怪自己才離開衙門沒兩天,難道說就是他不在衙門的這兩天時間當中,衙門又發生什麼大事情了?
見楊世軒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再看看錢海旺、陳友信等人躲躲閃閃的目光,郭新堯好像明白了什麼,臉色也漸漸的陰沉了下來。
沒有再多說半句廢話,郭新堯直接和楊世軒一塊兒進入了陰陽司的廂房當中,這一下,錢海旺等人徹底絕望了……
陰陽司的廂房內,郭新堯放下了手中提著的那些禮物,緊鎖著眉頭朝楊世軒問道:“這幾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如實講來!”
“回稟城隍大人,這兩天衙門正常運行倒是沒有受到影響,隻是……”楊世軒欲言又止的模樣,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了那一疊幾十張的奏章,雙手捧著遞到了郭新堯的麵前,“還請城隍大人先看看這些奏章。”
郭新堯很是奇怪,但他還是接過了這疊奏章,拿在手中翻開一看,頓時一雙眼珠子就瞪大瞪圓了。
楊世軒一聲不吭地候在邊上,他知道郭新堯其實很聰明,就憑這些奏章,就足以讓他了解這兩天時間裏發生的事情,該如何處置這件事情,郭新堯自然會有自己的考量,用不著他來提醒!
正如楊世軒所料的那般,郭新堯陰沉著臉將這些奏章逐一逐一地審視過去,然後隻問了楊世軒一句話,“陰陽司當中可有人參與?”
楊世軒點點頭,如實講道:“有,是副司主葉建輝主導全局。”
“知道了。”郭新堯沉著臉將這些奏章卷了起來,沒有還給楊世軒的意思,臨出門的時候他回頭說道:“這件事情本官知道了,你就不用出麵了,通知這些人,滾到公堂來見我!”
“是。”楊世軒規規矩矩地站在桌子邊上,點頭應是。
事情毫無疑問地鬧大了,楊世軒把那些奏章全部捅到了郭新堯的麵前,而凡是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仙官,都隨後被傳召到了公堂之上。
法不責眾的條例在神殿的世界當中隻是個笑話,每年那麼多凡人登仙而來,神殿從不怕神仙不夠,隻怕位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