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七點多鍾,楊世軒準時換上了嶄新的正七品仙官官袍,人五人六地從外麵走進縣衙,一路上聽著仙官們‘參見城隍大人’之類的招呼聲,心裏頭就跟吃了蜜似地,總算是有了一塊完全歸自己管的地盤了!
其實楊世軒最怕的不是原職不動,而是被調離武虹縣去別的地方繼續當官。他的根基全在武虹縣,神殿的團隊也好,陽間的團隊也罷,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好調離武虹縣,一旦離開,就意味著損失慘重。
幸好,最後的結果讓楊世軒大感滿意,留在了武虹縣不說,還成了武虹縣城隍係統的大哥大,管著九鎮五街道,總計將近九十萬的人口,手下還有一群仙官當走狗……楊世軒覺得,自己可算是牛逼了一把。
然而,當他一搖一擺端著官架子,從門外進入武虹縣城隍衙門公堂的時候,他卻有些愣住了,準確的說,是腦子有些不夠用了,縣衙裏頭啥時候又多了兩個七品官?這不,人家正在公堂上有說有笑呢……
兩個人身上都穿著七品官的官袍,一個是文職的,一個是武職的,一個搬了張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裏,一個斜靠在審案桌上,手裏頭還端著一隻小酒盅,在那裏談笑風生!
見楊世軒從門外進來,這兩個仙官都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楊世軒,就完全把楊世軒當成了空氣,繼續在那裏說笑著。
楊世軒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公堂上那塊‘明鏡高懸’的牌匾……怪了,自己也沒走錯地方啊,難不成是讓人入侵了?
在門口愣了愣,楊世軒有點反應過來了,好像說武虹縣城隍衙門除了一個城隍神是正七品的仙官之外,還有什麼文武判官是從七品的仙官?但楊世軒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兩個人,下意識就給忘掉了。
見到這兩個人,楊世軒搞懂了對方的身份,不過臉色卻慢慢地陰沉了下來,他從來都是人敬一尺我敬一丈的性格,無非就是兩個從七品的仙官而已,老子現在是正兒八經的七品官!
“你們兩個,誰讓你們進來的?!”楊世軒臉色一沉,直接質問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在那裏談笑風生的兩個仙官,才一前一後地扭頭望向了楊世軒,那個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武職仙官朝楊世軒隨意地笑了笑,吊兒郎當地說道:“你就是那個走了狗屎運的後生小輩?官威不小麼……”
隨口一句話,點燃了楊世軒心頭的怒火,但還沒等楊世軒爆發出來,那個拿著小酒盅臉色有些發紅的文職仙官,就在審案桌旁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不為難你,你也別跟我們抖架子,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事情鬧大了對你沒好處。”
“……”楊世軒有些莫名其妙了,這裏是老子的公堂,啥時候輪得到別人來指手畫腳了?
他倒是剛進縣衙的時候,就被一些老人叮囑過,千萬不可頂撞縣衙裏的文武判官,但那個時候他才隻是個小小的從九品仙官,惹不起從七品的文武判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現在……他是城隍神啊!!
對方顯然是不把他當盤菜了,楊世軒沉著臉扭頭喊道:“來人!!”
“城隍大人有何事吩咐?”門外頓時就有四個衙役應聲而入,一字排開朝楊世軒抱拳施禮。
而楊世軒則微微一抬手,說道:“已經到了升堂的時間,還不把閑雜人等轟出公堂?”
“啊?!”這四個從門外進來的衙役仙官,幾乎同時愕然地抬起了頭,望著楊世軒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閑雜人等轟出去?可這裏除了楊世軒之外,就隻剩下大半年沒見的文判官葉大人,和武判官李大人了……
四個衙役仙官全都傻眼了,楊世軒卻皺起了眉頭,“怎麼,沒聽懂本官的意思麼?”
“行了,你也別為難他們了。”一旁的文判官葉江輝笑了起來,放下手中的小酒盅,說道:“擺官威不是你這麼擺的,為難手下算個什麼本事?有什麼不滿的,你盡管朝我們直接來就是了,何必畏手畏腳的呢?”
說著,這葉江輝居然就擺了擺手,朝那四個衙役仙官說道:“你們四個先退下吧,城隍神昨晚沒休息好,難免火氣大了點,這種事情你們就別跟著一起參和了,出去出去。”
那四個衙役仙官頓時如蒙大赦,連吭聲都不敢再吭上一聲,直接落荒而逃了。
楊世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兩個真的隻是理論上的,自己的左膀右臂?為啥看著好像比自己這個城隍神還要囂張似地?文武判官在縣衙當中沒什麼事情可幹,一般都是不在縣衙的,楊世軒這麼久也沒見過他們兩個人,便足以見得他們對縣衙而言,根本就沒什麼作用,無非就是掛個閑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