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鎮的荒地麵積很大,法壇擺在荒地上就像是一個虱子落在了一張毛毯上很不起眼,而那些圍在法壇附近觀看的鎮上居民,則像是一群螞蟻圍著虱子,看起來頗為有趣。
於秋賢拿著三清鈴不斷的晃動,法壇周邊繚繞著三清鈴清脆的聲響,眾多居民凝神觀望,試圖從中找出某些科學的痕跡,來證明於秋賢等人所宣稱的綠色重現根本和神怪無關,而是一種普通人不熟悉的科學手段而已。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於秋賢五個人卻也隻是在法壇附近又唱又拜,別說是什麼科學手段了,就連半點惹人懷疑的舉動都沒有,一切都好像真的隻是一場法會似地,讓圍觀的人們開始將信將疑。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兩點多鍾,距離於秋賢他們承諾的三點鍾也隻剩下不到半個小時了,可荒地上依然見不到半點綠色。
正當人們開始發出質疑的聲音時,一前一後從鎮上駛來的兩輛大卡車,卻很快吸引了圍觀人群的注意,有些自認聰明的人,則露出了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仿佛這兩輛大卡車所運送的東西,就是一些不為人知的化學物品。
圍觀的人們自覺地讓出了一片空地,在每個人都睜大眼睛觀望的情況下,這兩輛大卡車先後停下,從車上跳下了十多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打開車廂大門,將一隻隻紙板箱從車上扛了下來,很快就堆成了兩座小山包。
有些人耐不住好奇上前拆開了箱子,結果讓這些人大失所望。因為這些箱子當中裝著的根本不是什麼化學原料,而是一隻隻嶄新的香爐和一捆捆散發出奇異香味的竹簽香!
“這些東西是拿來什麼用的?”看到這些香爐和竹簽香,在場的柏溪鎮居民紛紛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情,他們確實有些搞不清楚這些東西是用來什麼的,畢竟這是在做法壇,用得著這麼多香爐和竹簽香?
注意到這些柏溪鎮居民臉上浮現出的困惑表情,早已有了準備的盧王建就微微一笑,上前一小步說道:“諸位請聽貧道一言……此地寸草不生,乃冤魂所致,一為怨氣不散,二為陽氣不生,今日貧道等師兄弟請來三清祖師爺坐鎮法壇,當引以陽氣驅散多餘的陰氣,但此地冤魂的怨氣,卻需要大家共同超度。”
頓了頓後,盧王建接著說道:“七十多年前被殘殺在此地的女人,原本就是柏溪鎮上的居民,諸位多多少少都與她們有著或深或淺的關係,而貧道五人則純粹隻是外來者,由大家敬香超度,其效率將大大地提升,最多不過七日,便能將此地的怨氣完全渡化,到時這一片荒地,就將是肥沃異常的寶地,也算是柏溪鎮老百姓共有的好處。”
手指指向那兩處堆得跟小山似地祭祀用品,盧王建說道:“這些香爐、竹簽香貧道五人分文不取,隻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協力,將香爐分散到這片荒地的各個角落,隨著貧道和四位師兄弟做法,大家插下的敬香,將會帶來神奇的變化!!”
圍觀人群當中還是有人不太相信這種好事,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遲疑著問道:“這些香爐和竹簽香少說也得好幾萬,你們……你們真的不收錢,讓我們免費用?”
“那是當然!”盧王建毫不猶豫地點頭道:“貧道等五位師兄弟乃遵循天意而來,超度此地冤魂本就是我們應盡的職責,錢財乃身外之物,隻要能夠使此地恢複當年的肥沃,縱使散盡家財又能如何?”
接下去幾分鍾時間裏,又陸續有幾個人提出了這樣或那樣的疑問,但全都在盧王建等人斬釘截鐵的解釋下被擋了回去,人們開始遲疑著扛起香爐、竹簽香,按照盧王建等人的指點,將這些東西分散到荒地的各處。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將近三點鍾的時候,已經做足了戲碼的盧王建等人,相互間對視了一眼,於秋賢微笑著說道:“時間差不多了,開壇請神吧……此地荒蕪的景象,也該得到根本性的改變了。”
“嗯……這就開始吧。”盧王建笑著點點頭,轉身從法壇上拿起了三根竹簽香,將其點燃之後握於手中,對著法壇上的三清神像拜了三拜,朗聲道:“祖師爺在上,弟子盧王建在此請命,柏溪鎮荒地怨氣彌漫,致使萬物不生、萬靈不長,陽氣消弭、陰氣大盛,至今已有四十多年,恭請祖師爺蒞臨法壇,超度冤魂,使綠色重歸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