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曉初聽到老太監的咳聲，聳了聳肩。不過她眼珠子立刻就是一轉：“說起來，琪妃和慧妃明明都出身豪門……為什麼東熾陽不選擇一個立後？難不成怕得罪邱大人和夏大人？可是我一個外來戶的品階都比琪妃和慧妃高了，要說得罪，東熾陽老早就得罪了。”
“這……”冉珠也有些糊塗了，不過她還是偏著頭開口，“娘娘，奴婢不敢揣測君心。”
易曉初又把視線移到了老太監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老太監被易曉初灼熱的視線弄得很不自在：“娘娘，冉珠說得對，奴才也不敢揣測君心。”
“切！”易曉初撇撇嘴，“冉珠還好說，至於你，你肯定是知道的！畢竟東熾陽是你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
“呃，娘娘言重了。伺候皇上是奴才的榮幸，”老太監頓了頓，怎麼都覺得易曉初的話裏有問題，不過他也沒有去多想，反正真有什麼不對的話，那一定是自家娘娘埋汰自己皇上的，“不過皇上在登基之時就說過，終生不立後。”
易曉初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年那位皇後娘娘到底幹了什麼？讓東熾陽對“皇後”這個職位都這麼深惡痛絕？
“不過，真要立後的話，那皇後的背景一定要非常強大才是！”易曉初摸了摸下巴，“明印公公，以前住在椒房殿的那位，她老爹是誰啊？肯定很厲害，不然她怎麼能做皇後？”
“這……”老太監有些猶豫。不過想想這種事情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所以他倒是爽快的開口了，“皇後娘娘的父親是前中書省宰相，她的舅舅是前門下省宰相。”
“哇塞！”易曉初忍不住咂舌，“這皇後娘娘的背景好深厚！難怪她能做皇後呢……不過可惜了，東熾陽不是她生的。明印公公，那淑妃娘娘呢？”
看著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的易曉初，老太監又沉吟了一下，才輕聲開口：“淑妃娘娘隻是羅納城縣令的女兒。”
易曉初有些發懵。就是一個小縣令的女兒，占據了後宮裏麵本來應該是皇後居住的紫宸宮？那個時候的皇帝到底有多寵愛她？果然是因為在離水鏡裏看到的是她的緣故嗎？
是愛嗎？至少當時，真的是愛吧！
“難怪淑妃娘娘沒能做皇後，”易曉初有些遺憾，“畢竟皇後娘娘的背景太深了，而淑妃娘娘的背景又太淺了……”
老太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沉默。
而冉珠更是一頭霧水，不過她知道易曉初和老太監說的肯定是先皇在位的事情，所以她也閉了嘴，專心的給易曉初扇扇子。
易曉初的腦子卻飛快的旋轉了起來。
弄清楚了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的身份，那麼要查當年的事情可就簡單得多了。特別是淑妃娘娘的父親，還是羅納城的縣令。如果有機會的話，到羅納城去查一下，大概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不過易曉初當務之急是趕緊跑路，那血洗後宮的事情對易曉初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不逃出宮，也沒有辦法去羅納城啊！
“明印公公……”
“娘娘！”老太監的臉都皺成一團了，“娘娘，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您就不要再問了。”
“嘿嘿，”易曉初幹笑了兩聲，“我沒有想要問別的啊，我就是想問，為什麼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沒有封號？繼續稱呼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的話，會容易造成誤會的吧！”
老太監有些哀怨：“娘娘，宮裏一般沒人會提到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的事情……而且皇上對夏大人說過，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甚至是包括先皇的封號，都要等他有了子嗣之後。”
“那你們都沒有勸他早點留下子嗣？”易曉初有些愕然。
老太監不說話了。
他怎麼沒有勸過？別說是他了，三位宰相大人，哪一個沒有勸過？可是自家皇上明擺了就是不想給先皇和皇後諡號，所以每次有人提到子嗣問題的時候，自家皇上的那目光真是……冷得讓人膽寒。
易曉初倒是摸了摸下巴。她可是記得，她跟東熾陽約定的協議裏麵，最後一條就是，在他打敗西墨月之後，她得給他生下一個兒子。
易曉初本身是對這一條不在乎的。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西墨月的能力，東熾陽若是真的要打敗西墨月，那絕非一朝一夕，所以讓她生孩子的事情也會無限期拖延。
最主要的是，易曉初這會都打算跑路了，怎麼可能還會留在東泱皇宮裏給東熾陽生什麼兒子呢！
“不過夏大人和邱大人要著急也是很正常，”易曉初嘿嘿一聲，“現在宮裏沒有皇後，所以不管是琪妃和慧妃，她們任何一個生下了兒子，那就是以後的太後啊！”
冉珠有些奇怪的開口：“娘娘，為什麼要琪妃娘娘和慧妃娘娘生？奴婢聽綠染宮和紅韻宮的人呢說過，皇上本來去這兩宮的次數就不多，而且每次去過之後，定然是要賜下涼藥的，所以琪妃娘娘和慧妃娘娘根本就不可能有孕……反倒是耀星宮，皇上來得頻繁，而且也從未見皇上賜涼藥，想來，皇上是想要娘娘誕下子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