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熾陽哼了一聲。
“哎,人家第一次出宮就被破壞了!”易曉初有些哀怨,“你宮裏也不安全啊,那些人把我的動向掌握得很精確啊!他們隻怕從我們出宮就跟著我了,剛剛的確也是個最好的機會——畢竟沒有在我身邊。”
“所以以後,不要離開朕身邊。”東熾陽冷冷的開口。
易曉初是怎麼聽這句話怎麼覺得是在告白,不過她也沒有在意,抬腳繼續往北邊走。
“你又要幹什麼!”東熾陽的眉頭皺了皺。
“拿書啊!”易曉初一臉的奇怪,“我剛剛過來不就是為了拿書的嗎?”
“你還想再遇上一次刺殺是不是?”東熾陽有些不耐煩了,“什麼書這麼重要?待會讓明橋去取了拿回宮裏就好。”
易曉初輕咳了一聲:“那書……不能給別人看……”
東熾陽又是一聲冷哼:“不是包著嗎?”
“如果他拆開了呢?”
“誰敢?”
“呃……”易曉初摸了摸自己的頭。
也對啊,現在是什麼時代?她可是東熾陽的曦妃娘娘,她的東西誰敢亂動啊!
“那好吧,我們先回城裏……好熱!快要被烤熟了!”易曉初拉起東熾陽的手就往城門口跑,“快,快,快!我要中暑了!”
東熾陽卻停了下來。
易曉初轉身正要問他幹嘛,東熾陽卻一把攬住了她的腰。
等到再踩到地麵上的時候,易曉初還目瞪口呆:“我去!這可是京城啊!你要不要這麼高調啊!”
東熾陽這家夥,竟然直接抱著她,用輕功飛進了城裏!雖然現在街道上泛著白光沒什麼人在,但是偶爾的行人還是有的……察覺到了周圍有人也在目瞪口呆,易曉初立刻拉著東熾陽跑進了一條小巷子,又七萬八繞的轉回了另外一條大街。
尋了個陰涼的地方站在,易曉初又迷惑了:“東熾陽,這裏是哪裏?”
“朕……我不知道。”
易曉初立刻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裏可是離水城!”
“我並不怎麼出宮。”東熾陽走了出去,左右看了看,徑直往右手邊走去。
“誒?你去哪兒?喂!等等我!”
坐在酒樓的二樓,灌下了一大壺涼茶,已經被太陽烤焉了的易曉初總算是複活了。
“天啦!好熱!好熱!”易曉初整個趴在了桌麵上——反正二樓隻有他們一桌人。
東熾陽也沒有管她不雅的行為,自顧自的給自己斟著滾燙的茶:“怎麼,西涼國夏天不熱?”
“也熱,”易曉初換了半邊臉,“可是我一直呆在國師殿裏啊!國師殿一年四季都是冷清清的,所以夏天也不熱,而且西墨月也不吝嗇冰塊啊,國師殿的冰盆十二個時辰都有冰的!”
“哼,他倒是心疼你!”
易曉初彈起上半身,一臉奸笑:“怎麼,吃醋了?”
東熾陽看都沒看她一眼:“你想多了。”
易曉初撇撇嘴,又趴了下去,順手還把冰涼的茶壺貼在了臉上。
隻不過一會,茶壺就熱了。易曉初不滿的把茶壺推到一邊,隻是不小心觸碰到坐在對麵的東熾陽冰涼的手指之後,易曉初眼睛一亮。
她站起來搶下東熾陽手裏的茶杯,然後拉起東熾陽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又趴下了。
“好涼快啊!”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這也是她為什麼不反感東熾陽晚上抱著她睡的原因——因為東熾陽這家夥不但不熱,還總是冰冰的,不是寒徹骨的那種冰,而是舒舒服服正好適合的那種冰涼的溫度。
東熾陽卻有些愕然,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不過他一動,易曉初立刻抬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又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因為早上醒得太早,下午暴烈的陽光又讓人格外慵懶,所以沒一會,易曉初就睡著了。
東熾陽卻沒有再動,隻是任由易曉初抓著自己的手。
易曉初幾乎是把自己的整個側臉都埋在了東熾陽的手裏,所以東熾陽很明顯能感覺到手心裏光滑的一片溫熱,還有那微微翹起來的嘴唇。
很柔軟。
東熾陽的視線移到了易曉初的臉上。
劉海外在一邊,有幾縷還垂在了他的手上;白瓷一般的臉蛋透著紅色,看起來健康而漂亮;粗細適中的眉下麵是顫動著的睫毛,小巧的鼻子,還有露在外麵的櫻紅的嘴唇;微微有風吹來,淩亂了她的發絲,也吹拂著那幾縷劉海撓刮著他的手背,有些微癢。
東熾陽的嘴角微微的勾起。
隻不過那個笑容還未完全綻開,東熾陽就覺得自己手心裏傳來一片濕意。他定睛一看……
“易曉初!”
抱著自己的腦袋坐在那裏,易曉初還是一臉的怨念。
她不就是不小心流了口水在東熾陽的手心嗎?他用得著那麼大驚小怪的叫一聲嗎?猛地抽出手害的她的顴骨磕在了桌麵不說,末了他還賞了他一個大爆栗……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