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營,張宇眼睛一亮。雖然柳泉自己很不靠譜,不過這營內倒是條理分明。雖然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倒也中規中矩,頗有官軍駐紮的模樣。經過這這麼久學習揣摩,張宇也自然也學得一些其中技巧,能看出一些門道。看來柳泉這支義軍是由軍人背景的人在指揮訓練。果然,張宇一上土牆就看到一身著盔甲,麵露精光的漢子對麵迎上來。柳泉介紹,這是族叔,叫柳寒,曾經是軍官。隻是明明有一個有能力的人,卻還要柳泉負責刷臉,看來柳寒在柳家族中地位也不怎麼高。
柳寒的臉色並不好,見過禮後,柳寒便引領盧植一行人上土牆,觀戰。上的土牆,張宇看到畢生平生僅見的一幕:三千多官軍,居然在攻城。三千多官軍,居然要進攻數十萬蛾賊駐守的廣宗城。這到底是陳將軍自高自大到白癡的地步,還是有意為之?盧植氣的臉色發青,隻是畢竟做的高官,涵養深厚,沒有當場跳腳破口大罵。
果不其然,一騎飛奔自土牆下,向盧植報道:“回稟盧中郎。我軍奮武將軍讓我傳話:盧中郎,我軍甘為全軍前鋒,為大軍殺開一條血路。望將軍能放下昔日隔閡,為大漢天下計。揮軍剿滅蛾賊。”
這是逼宮啊!這陳將軍這是要以三千多官軍為賭注,逼迫盧植不顧大局,接下這口黑鍋。如果此戰大勝,他陳將軍是第一個向廣宗進攻的,自然是頭功;即使事有不諧,出了意外。他也可以借口盧植作壁上觀,冷眼看他三千多官軍與數十萬蛾賊奮戰,致使戰敗。他得史上悲情獎,而盧植則是墊腳石,擁兵自重,心懷不軌的小人。朝廷本已經對盧植久圍不攻很是不滿,再弄出這麼一出,恐怕悲劇重演已是定局。
土牆上一片寂靜,都望著盧植。而盧植鐵青著臉,不發一言。至於那斥候,半跪在土牆下,不敢有絲毫動彈。最終,張宇上前一步,高聲說道:“去報你家將軍。就說陳將軍的意思,盧中郎已經知道了。隻是陳將軍事前沒有通知盧中郎就擅自出兵,讓我等措手不及。請陳將軍務必要攻破城牆,並堅持住,待得盧中郎集齊大軍,剿滅蛾賊,陳將軍當為首功。”
“那個,盧中郎這不是已經有援兵麼?”那斥候聽了張宇的話,沒敢起身回報,反而咬牙又問了一句。
“笑話,”張宇怒斥道:“為攻破廣宗,剿滅蛾賊,盧中郎自有統籌安排,豈是你一個小小的斥候所能問的?難道你們陳將軍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那斥候諾諾,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縱馬回去。柳泉、柳寒眼睛驚奇的看著張宇,沒想到他這麼得盧植看重。剛剛盧植全程一言不發,居然任由張宇處置,這份信任與看重,看來不是表麵那麼簡單,以後要重新評估張宇的價值了。其實張宇此時也是胸中打鼓,這可是擅作主張,喧賓奪主,對盧植很是不敬。
盧植卻淡淡的看了張宇一眼,道:“你跟我過來。”張宇忐忑的跟了上去。
不說張宇與盧植,卻說斥候回報後。陳將軍聽了斥候的回報,對張宇恨入骨髓。其實陳將軍根本就沒想那麼遠。他隻是個小人,先前覺得蛾賊已是強弩之末,所以仗著背後是大將軍何進,因此才想著帶軍進攻,拔破賊之頭功。可惜,雖然剛開始在廣宗城外節節勝利,可其他官軍、義軍一點動靜都沒有,結果很快就到了廣宗城下。這個時候才想到事情的嚴重性,現在退,她可是違反了盧植三令五申,要嚴防死守的命令。且在廣宗城外雖說是勝利,實際上是蛾賊一路逃回廣宗,根本就沒有多少首級功勞。出擊沒有說得過去的功勞,這公然抗命之罪怎麼辦?可如果攻城,三千多官軍想要攻破將官軍打的節節敗退的蛾賊,那簡直是癡人說夢。進退兩難之際,他那幾分小聰明又開動,想著將盧植拖下水,這樣即使退了,隻要他事後多賠罪,這公然抗命之罪就可以換成奉命試探。那他不但無罪,反而有功。沒想到被那個張宇給破壞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從來就不反思為了這一己私利而這麼做的後果。
而廣宗城上,天公將軍張角看著城下幾千官軍,拒絕了手下渠帥出城給官軍一點厲害的建議。隻是下令派遣少量天兵守住城牆即可。天不絕我,破圍就在今日,怎麼能不抓住這機會。張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