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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長裙染上了鮮血的色彩,暗紅色的血跡蔓延在裙擺上,像是象征了死亡的花卉。
曼娜痛苦地趴在殘破的樓梯上,鮮血大量從她的體內湧出,滲入黑色的地毯中,無跡可尋。整個樓道都因為魔法和劍氣被破壞殆盡了,瀕臨坍塌。
“不可能……不可能,死亡騎士的力量……咳咳,怎麼可能這麼強大……”曼娜的手緊緊抓在雪白的樓梯欄杆上,精致的白色扶手染上了血液的色彩。
格雷特沒有回到,他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哈哈,我果然是一無所有了……愛人也好,親人也好,孩子也好,一個個都毀在了神殿的手裏,咳咳……劊子手先生,為什麼還不動手呢?”曼娜豔麗的臉龐上沾染了血跡,猙獰得如同從深淵爬出來的厲鬼。
“抱歉,我對你的悲情史沒有興趣。”格雷特緊握著手上因為染血而越加興奮的叛龍之牙,抬頭看著樓梯上方靜默卻充滿威懾力的人影。
從曼娜敗退開始它就一直站在那裏,像是暗示一旦格雷特企圖殺死曼娜,它就會不顧一切地動手。
“那結束我無聊的悲情史,如何?”曼娜抬頭,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跡,問道。
格雷特的注意力還放在樓梯上方那個人影上,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瑞伊的安全,不能再耽擱了。
“抱歉,我沒時間。”格雷特說完就往樓梯下方跑去,他必須追上瑞伊。
曼娜眼看著他消失在了壁燈昏暗的光芒中,臉上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容。
上方的那個人影終於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他緩緩來到曼娜身邊,掏出手帕擦去了她臉上的血跡。
“夫人,您還好嗎?”他溫柔地問道。
“昆西,我是不是很沒用?”曼娜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騎士問道。
昆西的臉被一道橫過他臉頰的刀疤毀了,看起來猙獰無比,可是他的聲音卻是溫柔的。
“不,您已經盡力了。”騎士扶起她,曼娜身上的血還沒有止住,她甚至感覺得到自己的生命力隨著這些流失的血液一點點離開身體。她不是巫妖,失血對她而言是致命的。
昆西包裹在手套裏的十指看起來很瘦,像是沒有肉的骨頭一般,確實,他的身體是不完備的,有一大半都是沒有肉的骷髏。
他是一個不成功的死亡騎士,曼娜製作的第一個死亡騎士,她沒有毀掉這個失敗品,而是一直讓他留在了身邊。
對此,昆西很感激。他的主人是仁慈的。
曼娜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她熟練地止住了身上血流不止的傷口,對昆西說道:“我們走吧,剩下的交給珊朵拉。”
“維德大人說過不要殺掉瑞伊大神官,為什麼您要幫著珊朵拉違背他的命令?”昆西有些擔憂地問道。
曼娜回頭看了一眼油畫。油畫上的英俊男人溫柔地微笑著,而搖椅旁的小男孩也露出甜美的笑容。
那種天真美好的笑容讓曼娜眼眶一瞬間濕潤了。
“因為我知道對一個母親而言,自己的孩子有多重要。珊朵拉,她很愛維德,也很愛她的孩子,她無法違抗維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受盡折磨。她為此痛苦了十多年,夠了,瑞伊的死將是她的解脫。”曼娜凝視著那一副油畫幽幽說道。
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撫摸上油畫中那個笑容甜美的小男孩,彼時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那是她已經失去的,再也找不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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