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攜寶寶回家來了,我和老伴都很興奮。老伴甚至還把她睡的那張大床讓給她們母女歇息。
女婿在醫院裏值夜班,初為人母的芳芳沒經驗,想不到才出生四個多月的女嬰會挪動身體,臨天亮時,她從被窩裏挪出來了,而那個睡得很酣的“母親”卻不覺得。隻聽咚的一聲巨響,接著便是天塌地陷般的哭號,寶寶滾到床底下去了。
等我們匆匆趕到,隻見“媽媽”抱著寶寶已哭成個淚人兒,嚇得渾身也顫抖開了。老伴一邊安慰女兒,一邊接過寶寶,反複查看撫摸這個肉乎乎的凍得冰涼的光屁股,竟然是沒傷沒破,老伴說,你哭哪門子,這娃皮實,啥事也沒有啊。
我把寶寶抱過來逗了逗,寶寶竟然還“唔唔”地對外公笑哩。然而,老伴也還是心疼得不行,像老母雞似的把寶寶抱到她裏屋那張小床去“孵窩”了。我回書房歇息,看來是一場虛驚。
不知何時,芳芳“賤”得慌,她把寶寶跌下床的消息電話告訴了我那個辦事認真的女婿,事情這就變得格外嚴重複雜,一聽寶寶跌了那還了得。待我醒來時,發現“母親”和寶寶都不見了。老伴氣衝牛鬥地說,“像這樣對待我們,還讓我領外孫女,你等著吧。”
“怎麼回事?”我愣愣地問。“他一聲不吭就把娃從我的熱被窩裏拖出抱走了。把芳芳也叫走了,好像我們家安了地雷,是危險地帶,趕緊捉老鼠拿貓似的把妻女挾走,逃之夭夭。”我直想笑。我說:“那是人家的娃娃。抱走就抱走吧,來去自由嘛!”
然而,老伴還是氣得鼻孔冒煙:“讓她高貴去,我再不想理他們了,不管他們的事了……”
這是個發生在我家也可能是別家的生活紀實,然而在咀嚼它時我卻發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想觀念。我不知怎樣安慰才能使老伴消氣,而我卻始終覺得此事本身就很詼諧幽默,讓人樂不可支。如果我們的家庭生活不常撞擊出一些有趣的火花、波瀾,那還怎麼叫做生活,不就死水一潭乏味幹枯了嗎?!
在工作中,我可以佩服一些很嚴肅的,包公式的不可玩笑的工作者,然而到了家庭日常生活也需要這樣嗎?有人說我們老人的血液、骨髓由於過去的政治運動曾經灌進了嚴肅沉重的鉛,可時至今日,這鉛不也早已稀釋汽化了嗎?“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那不笑的麵孔不是也發生變化了嗎?
怎麼想問題的方法還不變呢?趕緊歡歡樂樂地讀懂你的女兒女婿等親人們吧。這個故事是多麼風趣美好啊,不妨再想想看,還不覺得這是至親至情、人世間的天倫之樂嗎?
他會知道的走進唐徠中學,迎麵矗立的是一方碑文,上書:“今天我以唐中為榮,明天唐中以我為榮。”我問剛剛進入唐中念初一的孫子懂嗎?孫子說懂。我說你不懂。你看爺爺,在看這句話時就激動得熱淚盈眶,而你卻看不出有多少感動。
於是,我很認真地繼續問道:“瑞瑞,為什麼說今天以唐中為榮?”
孫子說:“唐中是名校。今年唐中就出了全區的高考狀元,有好幾個考進了清華北大。能在唐中上學當然很光榮啊。”
“為什麼說明天唐中以我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