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下著小雨,我們幾個膽子大的男生顧不上打傘,悄悄的來到了公共廁所後麵的小山坡。
這裏確實像江洋說的那樣味道不是很好聞。
我們小心翼翼的走在小山坡上,天很黑,雖然我們帶著手電筒,但還是看不清楚周圍的情況。隻知道小山坡上遍布著一腳高的綠草,再往上走便是茂密的樹林。小山坡上冷風陣陣,吹的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要知道這可是盛夏季節。
我們在小山坡上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事情,於是大家匆匆的離開了這裏。我們回到男生宿舍以後,其他同學一窩蜂的擁上來問我們去到小山坡以後看見了什麼,小時候大家的好奇心都很強,我們自然也是誇大其詞的吹噓了一番。
那一夜我遲遲無法入睡,可能有很多同學也和我一樣。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緩緩入睡,並且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在夢裏我見到了一高一矮兩個白影站在小山坡上跟在我的身後,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並且不論我再怎麼拚命的奔跑,他們依然站在我身後,與我保持著一段距離,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第二天,我大病了一場,發燒燒的整個都不清醒了。教育基地的工作人員和老師把我送到了附近的醫院,我提前結束了那次素質教育基地之旅。雖然我離開了素質教育基地,但是那個噩夢卻跟著我回了家,折磨我了好長一段時間。
“我記得那時候你發高燒好幾天不退,我和幾個同學還去醫院看過你。”
“沒錯,可能是前一天我淋了雨,所以才生了一場大病。”
“那一天我們都淋了雨,可是第二天卻隻有你一個人高燒不退。”合肥的語調有些奇怪,讓我聽著有些不太舒服。
“那是因為我小時候不愛運動,所以身體的抵抗能力差,發燒感冒是經常事,你知道的。”
“你難道沒有想過你那天的高燒不退是因為前一天夜裏你帶頭去了小山坡?”合肥緊皺眉頭看著我。
“合肥,我想我能體會得到你現在的那種恐懼感,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巧合和未知,你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你認為的那樣。就像在素質教育基地,我們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恐懼,但那時候我們還小。現在想一想,李寶他們三個看到的那兩個白影也許是附近的村民,也許是他們看花了眼,有太多種可能性存在了,可是那時我們卻選擇了相信最恐怖的那種。現在,你有權利讓自己重新選擇,我想你不應該選擇自己嚇唬自己。”
“不,你沒親身經曆過,沒有親眼看見過,永遠也體會不到那種感覺。好了,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再見。”說完,合肥朝家的方向走去,我坐在那裏默默的看著合肥消失在我的視野裏。
合肥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他熱衷於一條路跑到黑,哪怕所有人都認為那條路是錯的。有很多次我嚐試讓他改變觀點,但是大多次都以失敗告終,這一次也一樣。唉,作為好朋友,我真不想看著他終日被恐懼所籠罩著,也許真正能幫他的人隻有他自己。
我抬頭看去,天空依然陰霾。我回到家中,躺在了床上,困意席卷全身。閉上雙眼,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我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醒。醒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合肥打電話,可惜他關機了。由於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令我很擔心,我又跑到了他家敲門。這個時間過來也許還能蹭蹲飯,可惜我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回應,看來合肥應該是出去了。可能是王茹的死深深的刺激到了他吧,讓他一個人靜靜也好。
下午我到健身房的遊泳池裏遊了將近兩個小時。炎熱的夏天很多人都會選擇去遊泳,在泳池裏莫名其妙的就會被踹上幾腳。不過還好我那不規範的遊泳方式是將頭一直露在外邊,這樣能讓我少喝幾口水。
遊泳不僅是一項可以偷瞄女生身材的運動,它更能使平時練不到的肌肉得到鍛煉。回到家以後全身疲憊的我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
急促的手機鈴聲將我從睡夢中吵醒,我很不情願的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了合肥低沉的聲音。
“閆森死了。”
聽到這四個字後我立刻從睡眼朦朧中清醒了過來。
“什麼?他…他是怎麼死的?”我隻能用大吃一驚的平方來形容此刻我的心情。
“昨晚就在他工作的修車店裏突發心髒病,今兒一大早他的同事發現了他的屍體,我現在就在現場。”
“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鍾了,我連忙起身穿衣服,顧不上吃早餐就匆匆的出了家門。
十五分鍾後我來到了閆森工作的那家修車店,我前天剛剛來過這裏。此刻修車店外已經被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幾個警察正在跟閆森的同事聊著什麼,就是我前天見到的那兩個,合肥則站在警戒線外愣愣的望著修車店。路邊有一輛警車停在那裏,我猜想急救車已經拉走了閆森的屍體。
我長舒了一口氣。
“閆森心髒病突發他的同事為什麼沒有打電話叫急救車?”我走到了合肥的身邊,低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