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揚低著頭,看著腹部的箭矢,他原本還想像之前那樣咬出箭矢,但是他跟著就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無法將腦袋轉過去啄斷背後的箭頭。
不能咬斷箭頭,怎麼咬出箭矢,總不能將腹部挖個大洞,或者將鳥腦袋強行轉個方向,弄完後在扳回來,好吧,這真心不是在拍搞笑電影。
無論是自殘還是扭脖子,很顯然,都不現實。
夜揚微微有些苦惱,看來這拔除箭頭的工作還真不是獨自能夠完成的,這時候他忍不住想起傻雕了,若是有它在身邊,就不用這麼苦惱了,即使是那頭犯蠢的蠢鷹在也沒這問題了。
不過顯然,這同樣不現實。
環顧了下四周,夜揚還不甘心,總是有解決辦法的,果然,當他看到青石旁邊那個夾縫的時候,他眼睛一亮,就是它了!
那是兩個緊挨著的青石隔出來的夾縫,不大也不算小,夜揚將背後靠過去,微微一低身,正好將箭頭放進去,然後他輕輕一提,那箭頭兩邊就剛好卡住了石頭,這個方法完全是夜揚臨時起意。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咬斷前麵的箭尾。
完成這件事後,夜揚深吸一口氣,他心裏清楚這樣雖然可能拔除箭矢,但是鐵定很痛,他要做好心理準備。
醞釀了下情緒,夜揚猛然睜眼,翅膀張開,然後——
咕!
箭頭緊扣著背後的大青石,夜揚爪子死死抓著地麵,一點點的前進,同時張開的翅膀也幫忙扇動前進。
再努力點,已經拔出來了一點。
夜揚喉嚨滾動著,強忍著箭矢從身體拔出來的痛苦。
滴滴!
黑紅色的血一點一點從夜揚背後流出來,他似無所覺,依舊一點一點移動身子。
咕!
仰頭,擺翅,爪子堅定的爬出。
就要拔出來了,再堅持一點,隻要一點就夠了!
夜揚心中怒吼著,一雙雕眸睜得老大,爬滿了血絲,他微張著鳥嘴,露出淺紅色的舌頭,似乎在喘氣。
如果雕身上會像人一樣流汗,那麼,現在夜揚肯定是滿頭大汗,甚至全身都滾動著汗水。
他沒有流汗,隻是身上的羽毛呈現不同程度的彎折豎翹,額頭上的雕冠更是早已經充血豎立起來。
出!
夜揚羽翼一扇,整個身子猛然飛出。
啪!
同時,被拔出的箭矢也啪的一聲落地。
搖搖晃晃的回到青石上,夜揚依舊感覺鳥腦袋有些犯暈,虛脫,不,夜揚強撐著一口氣,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事情還沒完。
低著頭,夜揚伸出舌頭舔舐著腹部的傷口。
此時上麵早已經被鮮血覆蓋,甚至夜揚整個腹部之下都被覆蓋,因為他的羽毛是純黑色的,現在那下麵看起來更像是深紅色的。
望著地上斷裂的箭矢,夜揚舔著傷口,眼睛依舊冰冷,隻是那一絲絲血絲顯示著他並不輕鬆。
樹林裏傳來了聲音,夜揚倏然抬頭,幾道身影已經陸續出現在這個地方。
人!
該死,剛才隻顧得拔除箭矢,沒想到叢林已經有人來這邊了。
夜揚心中惶急,在這個時候出現人類,那就是他的災難,迎接他的很可能是死亡。
他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是那幾個獵人的同夥,還是其他狩獵者,亦或者僅僅隻是旅途的趕路人。
但是不管是什麼人,都是夜揚的勁敵。
在夜揚如臨大敵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很快出現在他麵前。
他想飛,但是他怕這一動,迎接來的就是一弓箭,最主要的是他現在很累,他甚至感覺連扇動翅膀的力量都沒有了,而且,有半邊翅膀也受傷了。
該死,該死!
夜揚低吼著,這時候他也看到一個白衣少女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