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下山(1 / 2)

數月之後,楊謙已將所會各項絕學融會貫通,再無滯窒。楊過知道楊謙武學已入大道,雖然還不能說天下無敵,但放眼江湖,也已經是罕逢敵手了。

這一日,夫妻二人將楊謙送出古墓,便要讓他去獨闖江湖了。神雕與母豹和小豹沉星眼見要跟楊謙分離,均是不舍,跟著楊過夫婦前來告別。

楊謙眼見三隻神物目光含淚,依依惜別,心中也是淒然。想到就要與父母以及相處多年的雕兄豹友就此分別,更是傷心難過。自忖此刻一別,不知何時再得相見。

楊過見他淚光瑩瑩,隨時隨刻都要流下淚來,心中也是黯然。但他也知道楊謙若不到江湖中去曆經磨難,終其一生也不會長成大器之才,更不要說成就一番事業了。把心一狠,硬著心腸道:“謙兒,男子漢誌在四方,豈可貪戀安逸,依依不舍,露出小女兒的姿態。時刻不早,你這就去吧。”

楊謙心中一震:“爸爸說的對,男兒漢就該四海為家,我若再留戀遲疑,豈不讓爸爸小瞧了。”向楊過小龍女一拜,說道:“父母大人在上,謙兒今日就要離開你們,去江湖中闖蕩了。以後孩兒不能侍奉左右,還請父母親大人注意保重身體。”

小龍女容顏淒楚,泫然若泣,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說道:“謙兒,你就要獨自一人去江湖中了,以後我也見不著你,江湖險惡,你一個人在外萬事要多加小心。做母親的也沒什麼送給你,這塊玉佩是祖師婆婆傳下來的寶物,我今日就把它傳給你。以後你若想我們了,就把玉佩拿出來瞧上一眼。”

楊謙心情激動,半晌說不出話來,隻是拚命點頭。心中道:“我定要將玉佩好好保管,每天看上百遍千遍。”楊過一聲長嘯,說道:“謙兒,時間不早,你跟雕兄和豹兄道個別,這便動身吧。”

楊謙點了點頭,跑過去逐一抱住了神雕獵豹,在每一位身上仔細撫摸了一陣,神色間極是溫柔。神雕母豹也知道就要跟小家夥分別,均表現得極是溫順,神雕更是收起了以往傲氣,任著楊謙輕輕愛撫。母豹和小豹則低低哀鳴,也是不盡感傷。

楊謙撫摸了好久,這才收手。輕聲說道:“雕伯伯,豹媽媽還有沉星,你們以後一定要和睦相處,再也別打鬧了,知道嗎。”神雕母豹聞言都是使勁點頭。楊謙微微一笑,道:“真乖。”向小龍女楊過再次拜倒,說道:“父親母親,謙兒這就要走了,你們再仔細看我一眼吧。”楊過輕輕摸著他頭發,說道:“乖兒子,以後一人在外,一定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還有要記住爸爸的話,凡事忍讓,得饒人處且饒人,知道麼。”楊謙點點頭,哽咽道:“兒子都記住了。”楊過仰天一笑,神情飛揚,說道:“謙兒,你此番下山,一定要有所作為。若闖不出一番名聲,別回來見我。”

楊謙使勁點頭,向倆人一拜,獨自往山下走了。小龍女望著他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再也忍不住了,伏在楊過懷中低低抽泣起來。楊過輕輕撫摸他秀發,溫言安慰。小龍女哭了好久,哽咽道:“謙兒一走,以後誰來陪我說話解悶,誰去山上紮花環給我戴,誰來吃我做的飯,誰來穿我做的衣服了。”楊過柔聲道:“我來陪你,好麼?龍兒,你若真嫌寂寞,咱們就在生個小孩,你說好麼?”小龍女臉色一紅,隨即一拳打在楊過胸口,嗔道:“討厭。”

楊謙獨自一人下得山來,孤獨行走在山路間。他放眼間但見群山點翠,百鳥爭鳴,心下雖然仍是難過,但給自然景物一感染,悲切之意不自覺輕了。

他走了一陣,眼見景物更是美豔,各種新奇好玩之事層出不窮,小小心中更覺暢快,漸漸將滿腔不爽逐一淡忘。他一會看著林中鳥雀做窩,一會注視山間諸獸捕食,一會又對路旁野花發生興趣,跑過去摘了一大把,紮了個花環戴在頭上。

正徜徉於自然之境渾不思外物之時,眼前突然一花,頭頂大樹上一不知名物事掉了下來。楊謙仔細一瞧,看出是一隻雛鳥,心下一驚,知道這小鳥從如此高的地方掉下,若掉在地麵上,定要給摔死。

抬頭一看,樹上一個鳥窩,幾隻幼鳥呱呱而鳴,正爭著吃食。那隻大鳥卻心憂掉下來的小鳥安危,不住叫來叫去,甚是焦急,再也沒有心思去管其他小鳥了,那些小鳥沒有吃的頓時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