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村東頭仍然是沸騰一片,若非知曉,很難想象在這般喧鬧的氣氛下,竟是在做那般殘酷的刑罰。
看著燈火輝煌的村東頭方向,清荷無奈深歎一口氣。
“喀嚓”
樹枝踩斷的聲音!
清荷寒毛聳立,崩緊了神經左手握緊木棍右手伸向懷裏捏緊了那塊尖瓷片。
木棍、尖瓷片,都是為此刻準備的。
清荷清楚的記得前世就是在今夜,柳屠戶二閨女被浸豬籠的這晚,整個柳家村都遭了賊,村長家丟了一吊錢不說,柳屠戶家更是丟了整整三斤豬肉。
所以,清荷才不僅拿了棍子,還要打碎一隻碗來防身。
很險,她卻不得不做,因為在秋芷出嫁前,隻有今晚才有機會。
她不相信她能幸運的重生,卻還這麼背運的跟一個小偷交待在這裏。
屏住呼吸靜待了片刻,除了村東頭的喧鬧聲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後,清荷才稍鬆神經開始往回走。
就算是真的有小偷,此刻她也不能鬧,至少不能在這個地方鬧,若不然她該如何解釋受了重傷的她不在家好好歇著,跑到村北做什麼。
清荷並未按原路返回,而是經由村中央的小道繞到了村廟。
柳家村的村廟供奉的並非什麼神像,而是柳家村的一位祖師爺,據說這個祖師爺在大周朝時曾三朝為相,留得一世清明,隻是後來子孫漸漸沒落了。
柳家村一直以此為供奉,也是希望村裏能夠再出一個國相來,隻可惜柳氏子孫早已被奴役慣了,在清荷記憶裏已經數百年不曾出現過一個柳姓的三品以上官員了,就連她父親柳夫子,也隻是中了個秀才就未再前進一步了。
而反倒是清荷,前世卻是利用這位祖師爺後代的名聲,在朝官女眷裏為何遊成贏得了一些美譽和打出了一手好關係。
今日重生而歸,定是要祭拜於他的。
以後代之名行以大禮,三拜三跪三叩頭之後,清荷才輕聲道:“祖師爺,秋芷前世對您多有冒犯,還望祖師爺莫要怪罪,如今秋芷已經重生,為清荷,定會揚祖師爺之名好好活下去,雖說清荷身為女身不能在朝為官,但清荷定會尋得一良夫,他若為官,清荷便是他的賢內助,他若不為官,清荷也會讓自己的子孫踏入朝官揚祖師爺之名。另……”
說到此處,清荷稍頓,“另、清荷所為若有偽文人之名,還請祖師爺體諒清荷前世苦處,待了解前世,便不再做那偽文之事。”
“清荷曆經前世,知曉法不可改、禮不可怠,可柳屠戶家的二閨女卻也是一可憐之人,還請祖師爺保佑她,即便不能使她脫離苦海,至少也可少受那落水之苦。”
說罷,清荷又再三祭拜之後,才深呼一口氣出了村廟。
而此時柳屠戶家二閨女的刑罰之禮已近尾聲,村裏人陸陸續續開始各回各家,清荷小心翼翼的避過稀疏的人群總算有驚無險的回到了家裏。
隻是村上那幾人說的話,使得清荷不大不小的皺了眉。
同柳屠戶二閨女有私情的男人是錢家村的?
那個克爹克娘,連親兄弟都克死的錢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