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看了眼四周圍望的眾人,知曉這個時候爹娘若是言辭稍有一句不滿,私下便會落得一個不盡人情之名,便是率先冷眼開口道:“清荷愚笨,依柱子哥的意思是,那今日清荷也把柱子哥家的房子燒了,雞也殺了,明日給柱子哥蓋了房子,賠柱子哥一隻雞,柱子哥也不會追究於清荷?”
清池回過味來,也是看著跪著的柳大柱冷笑道:“姐姐,你這般說便是太過寬宏了,既然柱子哥誠心認錯,以一還一,以珠還珠,便是把柱子哥家裏的房子燒了不蓋,想是柱子哥也不會怪咱家的。”
一幹村民聞言,果真開始竊竊私語,有附和說柳大柱家做的過分的,自然也有向著自家人說責斥董家兒女不懂情麵的。
清荷聞言卻是嬌慎的白了清池一眼,雖說爹娘不方便說這話,他們做為兒女,又是小孩之軀,贏的是童言無忌,可是清池這連帶跟著她學說的酸話,卻是把她給逗樂了。
清池對她挑了挑眉,清荷才一本正經的收了表情,繼續道:“柱子哥誠心知錯,清荷與弟弟及爹娘都是明白的,也是領柱子哥的情的,可是這事終歸不是柱子哥犯的錯,萬嫂所犯之規本就是視大眀律法為不顧,藐視朝綱,看在我們這般相交多年情分上,我們董家可以不報官,萬嫂自然便可以躲過那律法製裁,可是柱子哥,你拿什麼可以跟我們董家保證,我們董家不會再得騷擾,明日不會再被燒了堂屋,丟了雞,又或者哪天被殺了人呢?”
得到娘親董周氏鼓勵她說下去的眼神,清荷抿了抿唇,雙目微紅,哽咽道:“這次幸得我娘是下地去尋了我最愛吃的萵苣,未在家中這才免逃一難,此次是僥幸,可若是我們全家半夜正在酣睡時呢?著了火有誰來救我們?”
村民聞言,聯想那等場景,果真開始一陣後怕,即便是那一開始向著柳大柱家的人,也不免噤了嘴,沒再多言。
柳大柱麵色漲紅,看著懷中的柳萬氏道:“你,你這是鬼話連篇,紅花、紅花不會的,董家的房子才不是紅花燒的,雞也隻是紅花認錯了才錯殺的,族爺爺,求您饒過紅花這次吧,柱子、柱子一定會看好紅花,不會再讓她犯事的。”
柳大柱說著,淚撒滿麵的抱住老族長的腿,道:“族爺爺,求您了,饒過紅花這次吧,柱子保證她不會再犯事了,要是紅花再犯錯,柱子就以人頭跟您請罪,求您饒紅花不死吧,我就這麼一個媳婦,狗蛋也就她這一個娘,紅花她不能死啊,族爺爺……”
柱子娘柳劉氏雖說對自家兒媳多有不滿,卻也不想她被浸豬籠,讓自家人丟人被人說閑話,便是指示了狗蛋也去抱老族長嗷嗷大哭。
這方,萬氏爹娘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同董滿山求情道:“小女年少不經事,所以才犯了如此錯事,經過了今日這事,想是她都明白了,所以還請董家饒過小女這一次,萬家、萬家定當湧泉相報。”
柳大柱把話說到這份上,董家人若是再不表態那便是不領情,逼人太甚了。可是若是就這般妥協,當真是讓人覺得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