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配回檔案室後,日子又開始清閑起來,可以按時下班,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挺爽的,但是心情再也無法回到當初,參與這個案子前的了。看著周睿陽他們忙得昏天暗地,我其實挺想回去幫忙的,但又不好說出口。而且這些天我也冷靜下來了,沒再那麼暴戾急躁了。
閑著沒事,我就把以前的一些老檔案整理了下,然後,發現了一件事情,一件讓我格外興奮的事情。
整理檔案的時候我看到一份舊檔案,被調查對象是住在王彩雲別墅附近的,我就特意留心看了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居然涉及到蔡建業!建檔日期是2004年4月12號,被調查對象是一名叫吳秀娟的女性,罪名是謊報案情。嫌疑人是王彩雲家的保姆,她謊稱兒子被蔡建業**,以此勒索錢財,後經調解,雙方議和結案。這個時間點太敏感了,剛好是王若塵犯心髒病出國休學的那一年!
我立馬把這個情況告訴周睿陽,周睿陽接過檔案後,一句話也沒說,就示意我走了。我沒走,仍站在他麵前,盯著他。過了半晌,他終於開口了:“還不走,杵在那裏做什麼?這個情況,我會安排人跟蹤處理的。”
“我要求歸隊。”我直接說道。
“你又衝動又沒耐心還隨意泄露案情,還是待在檔案室比較適合。”
“我知道錯了,絕不會再犯。”我央求道。
“再犯怎麼辦?”周睿陽瞟了我一眼,冷冷問道。
“那……一輩子待在檔案室不出來。”我猶豫了下道。
周睿陽丟給我一個白眼,然後把檔案塞回我手上,“那這條線索你去跟一下。”
我找到當年辦案的民警老林,他已經調到局長辦公室。他回憶了下當時的情景,說道:“我對這個案子的印象很深刻,吳秀娟剛報案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十分憤怒悲傷,完全看不出是在謊報案情,但民警跟她去王彩雲家調查的時候,王彩雲和蔡建業夫婦卻一口咬定她在謊報案情,以此敲詐錢財,還錄下了她的聲音‘……想讓我閉嘴是吧,拿一百萬來!’這樣我們就不得不懷疑她有可能假報案情。我們要求給孩子,那個孩子好像叫吳敏昊,做一個法醫檢查的時候,吳秀娟卻極力反對,說是孩子已經嚇壞了,經不起折騰。我們想見見孩子,她也不肯,沒辦法,我們隻好先回局裏,準備第二天再去說服她。誰知道第二天,她竟然承認自己謊報案情,說是在王彩雲家辛辛苦苦做了那麼多年,收入一直沒提高,懷恨在心,想以此敲詐財物。”
“那你們當時沒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嗎?”我問道。
“有啊,但嫌疑人堅持認罪,我們也沒辦法。”
“後來你們有再聽到她們母子的消息嗎?”我問。
“沒有,聽說是離開X市,回老家了。”老林回答道。
直覺告訴我,王若塵一定知道個中隱情,但如何讓她開口呢?也許直接找她談會比較好。另一方麵,我也應該調查下吳秀娟母子的去向。
吳秀娟是A市人,根據檔案裏她的身份證明,我一個人去了A市,周睿陽他們都忙著追查蔡建業案的作案手法。在當地派出所民警的幫助下,我找到了吳秀娟的家,但是她沒有在家,鄰居告訴我她已經很多年沒回來了。原來吳秀娟的兒子吳敏昊竟然去世了!這個結果讓我非常震驚。
“她兒子是怎麼去世的?”我問道。
李大嬸(吳秀娟的鄰居)道:“秀娟原本是老吳家的養女,溫柔賢惠,長大後順理成章就跟吳家的獨子維臨結婚了。維臨是鎮上中學的化學老師溫文爾雅勤勞踏實,夫妻二人本來過得挺好的,可惜天不遂人願,結婚兩年後維臨就因為救一個落水的孩子死了,老吳夫婦受不了打擊,沒過多久也離世了。這下家裏的重擔全落在秀娟一個人肩上,為了生計她就進城去給別人當保姆了。大概十年前,她突然帶著昊昊,就是她兒子回來了,沒過兩天她就突然瘋了似的滿村找孩子,原來昊昊不見了。我們陪著她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後來村裏捕魚的老張在河裏撈到了他,早就死了,全身都腫脹開始腐爛了,真是可憐啊。”
“他是去河邊玩,不小心掉下去的嗎?”我問道。
李大嬸環顧了下四周,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說,我又央求了她老半天,她才低聲說道:“你們別說是我說的啊,我覺得那孩子是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