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子沒事吧?”我問道。
“應該沒事吧,我光顧著你了,還沒聯係她呢。”周睿陽說道。
“你手機借我,我的掉在水裏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我給你買了新的,卡也辦好了,還是原來的號。”他遞給我一個新手機。
“土豪金啊!我一小警察用這個影響多不好啊,人家不是以為我賣腎就會以為我是黑警呢。”
“為什麼就不會覺得是男朋友是送的呢?”
“那肯定也會說我傍了個幹爹!”我半正經半開玩笑道。
“哪來這麼多歪理?不是要打電話嗎?趕緊啊!還瞎貧!”周睿陽笑著說,那笑容寵溺得我仿佛又掉到了春天,可我心裏明白這時候我有多溫暖,改天我就會在冰窟裏掉得多深。我之所以這麼跟他說手機的事,是因為這手機我不能要,太貴重了,也許在他眼裏沒什麼的,但我不願意現在在我們的感情裏扯入更多的東西,這份情我已經還不清了,金錢方麵的能不欠就不欠。我今天才明白為什麼自從上次在溝底被刺殺後,那些殺手都沒再來,那是因為背後的勢力忌著周睿陽,甚至包括周英蕊,所以我就算在家也沒事。這個認識讓我的心底生出濃濃的絕望,怕是……看著周睿陽那明媚的笑容,劍眉下的笑彎彎的眼睛,我實在沒辦法跟他說出這一切,算了讓事情順其自然發展吧,該來的總會來,該分別的總會分別,又何必自己拿刀在心頭上多劃幾道呢?將來害怕別人給你的刀不夠鋒利嗎?
“那就先征用下!”我藏起心中的絕望揚起笑容跟他說道。
“沒接……不會出事了吧?”我撥了好幾次都沒回應,這讓我非常擔心,貞子都是因為我才會卷入其中的,她要是出事我這輩子都沒法原諒我自己,我正想著怎麼跟周睿陽說我要出去找貞子的事情,照現在的情況看他肯定不會答應的。但是他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就跟我說他有急事得回家一趟,他會讓孫立和來陪我,我推辭說不用,畢竟是在醫院,人來人往的,能出什麼事?我是想單獨一個人待著,方便我偷溜出去找貞子,但是他非常堅持,還讓我不要緊張貞子的事情,他會托人找找看,也許貞子隻是手機忘了帶,等會就打回來了。沒辦法隻好先答應他,伺機想別的辦法了
直到孫立和來了,周睿陽才離開醫院。
“沒事吧?”他問我。
“沒事。”
“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守著。”他說道。
“其實我沒事,你可以回家了,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事我會摁鈴叫醫生的。”
“有事叫我,我在外麵。”他顯然一點都不聽我的話,短短的一句話就把我打敗了,讓我無法反駁,都是難纏的角兒啊。
他出去後,我就假裝睡了,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後,我估計他的心態也越來越放鬆了,就從窗戶偷偷跑出去。這可是在七樓啊,站在窗邊的那一刻我心裏天人交戰,好想把床單拆下來,結成繩,但是這樣我的偽裝就會被識破。拚了,好歹還有外掛的空調機和排水管可以下,我手腳並用廢了好大力氣才下到一樓,身體還沒複原,所以下到一樓的那一刻我就感到有點暈眩了,我又給貞子打了個電話,還是沒有接,這表明出事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我先去的貞子的家,是一座廢舊倉庫改成的,倉庫被她改的像個迷宮一樣,還有好幾個出口,她說這樣子比較安全,就算敵人來了,也能靠有利的地形拖一陣子。站在門口我有點猶豫,不知道裏麵會不會有埋伏?還是說我一進去就看到血泊中貞子?辦案這麼久來,血腥的場麵沒少見,但我還是沒法想象要是我最好的朋友躺在血泊中我該怎麼辦?這種情感上的傷痛有多可怕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進去看看,也許她正等著我去救她,這麼想著我就從西邊的一個入口進入,這是她告訴我的,她說萬一哪天她出事了我來找她的時候一定不能從正門進,那樣容易被人伏擊。
從西門進去,是通向衛生間的,貞子的每間房都有通向外麵的門,這樣就不至於出事的時候被困死在這倉庫裏。我進去後趴在衛生間的門上側耳傾聽了很久,一點聲響都沒有,死一般的沉寂。我都不敢大聲呼吸,我怕我呼吸稍微重了,就會被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發現。我的心跳得很快,像擂鼓一樣,我慢慢深呼吸了幾次,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在心裏告訴自己梁夏,你可以的!有朋友願意為你兩肋插刀,你還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