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玩啊。」夕禾嘿嘿一笑,趁著雷恩還未抬頭的時候身影早就拋出十幾米開外了。
「人呢!」雷恩才剛剛說完,夕禾的氣息卻已經消失不見了,仔細一探索,夕禾已經跑出去好遠了。
「算了,這家夥無心戰鬥。」雷恩把剃刀插回自己的腰間,輕鬆的甩了甩自己的手以後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跟著追了上去,「他似乎是在找找那個小鬼,可別出什麼亂子,我還是跟上去看看比較穩妥一些。」
像夜都這般繁華的夜晚中要想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小乞丐著實不易,不過在鮮血作為路標的指引下,不出三分鍾夕禾就在兩個房屋中間的巷道中找到了靠牆癱坐的小乞丐。
此時這個小家夥正用自己右手抓住左手手腕,嘴巴上不斷的朝著手腕的傷口處嗬氣,看起來可憐勁兒十足。
「你這樣又沒辦法止血又沒辦法止痛,不行的,我這裏有繃帶,你要不要纏上?」
一圈白色的醫用繃帶掉在了小乞丐的麵前,小乞丐撿起繃帶熟練的纏在自己的手腕處,隨後立即打了一個結,抬頭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一頭銀白的頭發加上紅色的長袍,灰色的瞳孔中略帶笑意。
「夜都人從不欠債,我欠你的,立刻就還給你,救我一次,給我紗布算一次,我會幫你做兩件事。」小乞丐的語氣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這便是夜都環境所鑄造出來的人,哪怕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他也清楚,自己不能欠別人人情。
「你脖子上的項鏈我很有興趣,能不能借我看看,這是我的第一個請求,你可以當做是還一次人情。」夕禾並沒有要破壞眼前這個小子的原則。
夕禾之所以對這個小乞丐如此感興趣,正是因為他脖子上的項鏈。
「給。」小乞丐取下了掛在脖子上的項鏈,放到了夕禾的手中。
項鏈是由一種淺藍色的不知名金屬所組成,形狀如同雪花一般晶瑩,更為美妙的時候這雪花圖案的中間有一顆淚珠形狀的深藍色晶體,夕禾在項鏈上注入一絲隱晦的力量,回應夕禾的是一股冰冷的寒意,夕禾立刻縮了縮手,把項鏈遞給了小乞丐並緩緩道:「謝謝了,小兄弟。」
夕禾表情顯得十分平靜,不過他內心的破爛已經起伏不定了,他心中不斷的疑惑著:「果然是雪之淚,這麼一來的話,這個小家夥是那一族的遺孤了?該怎麼跟他說?」
在夕禾遲疑的時候,少年依舊把項鏈重新係回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用一種相對平靜的眼神望著眼前的夕禾,似乎是在等待夕禾的第二個要求。
就在這個時候,巷子對門的酒吧中傳來劇烈的喧嘩聲,一個狂躁的笑聲從酒吧中滲透到了街道上,傳進兩者的耳朵。
「這妞兒的身材真是火辣至極啊!老子今晚一定要讓她在老子的身子下麵咿噢!」狂躁的笑聲中傳達出這個家夥毫不遮掩的欲望。
用雷恩的話來說,就是夜都的女人都有一個價碼,無論是看起來像聖潔的女神或是野蠻的小妞兒,隻要你開出那個合理的價格,她就會給你你想要的。
隻不過這句話讓夕禾聽來卻感到十分的不悅,他是一個十足的騎士,在他看來男人並沒有立於女性之上的超然地位,反而,男性應該尊重女性的意願,所以這種語言落在他的耳朵裏,他自然也不會感到多愉快。
夕禾的眼神朝著酒吧的大門看了一眼以後,耳朵微微震動,對眼前的小乞丐輕聲道:「那個酒吧進門向左邊轉角位置的第二個人,給他幾下,我們兩個就兩不相欠了。」
夕禾拉開自己的風衣的一側,風衣內側綁著數把閃著寒光的尖刀:「選一把趁手的吧。」
「不用了。」小乞丐看了看自己剛剛包紮好的手腕,用右手支撐著地麵慢慢的站了起來,他清楚,對方之前是救了自己的命,要自己用這樣的方式還債也無可厚非,自己找不到任何拒絕對方的這個要求,就算很可能會讓自己送掉性命。
「我自己去就行了。」小乞丐已經站起來了。
快步的朝著酒吧的大門走了過去,他沒有多看夕禾一眼,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
「喂,這個小孩似乎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嗎?」雷恩就像不散的陰魂一樣突然出現在了夕禾的跟前,「如果沒看花眼的話,那小子身上的項鏈是什麼,很神奇的樣子?」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麼多?」夕禾微微一笑,「好好看著,可別讓那小子送命了,他可是救世主呢。」
夕禾想的卻是自己不願意在夜都這個地方拋頭露麵,不過眼前有一個夜都的土霸王,他在夜都幾乎就意味著王法,他出麵的話,就能省去絕大多數的麻煩。
「哈哈,你可真會開玩笑,這樣的小鬼是救世主,不過放心吧,作為夜都的地主,我也應該表示一下我夜都的待客之道吧?」雷恩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在我幫你以後,你必須認真跟我切磋一把,多久切磋無所謂,重要的是你記得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