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渡
草結
小步拿著畢業證,信心滿滿地進人才市場。
一個小時後,失落地走出。
撥通小傑的電話。
訴說了一下今天鬱悶的心態,希望可以在他那得到一絲安慰。
小步說,小傑晚上出來請我吃飯。
小傑說,好。
天空有一朵朵幹淨的白雲,無聲息的流淌。安靜度過的時間像是水滴一般滴漏無遺。
四年的大學時光就這麼消耗的無所剩。可畢業了,卻找不到一份稱心的工作。
夜特別黑,小步走在小傑身邊,安靜的不出聲。
小傑欲言又止。直至淩晨打電話給小步。隻是說了句我們分手吧。掛了電話。
小步在大街上依舊走得很自在。隻是稍顯落寞。
街上一則招聘啟事讓她留意很久,隻是一家飯館的服務員而已,月薪八百。
她糾結了一下,還是離開了。
鏡花水月
說分手的時候,小傑身旁睡著一個女人,她是個富商的女兒。隻是父母離異。可依舊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父親會定時的往她銀行卡裏打錢,而且數目可觀。
小傑打完電話,看著身邊熟睡的女人,心裏翻滾著難受。
他難過,小步聽到分手竟是出奇的安靜。
那晚,他哭了,哭得很小聲。
小步還是去飯店工作了。實際上她根本找不到一份對口的工作。
那時正值秋,被染色的城市,凋零的葉,離開小傑的小步,猶如一片片落寞倒影在瞳孔裏。小步在整理桌子時望著窗外,一度出了神。
林離戴好胸罩,撇眼看到小傑在電腦前發呆。
小傑,帶我去吃冰激淩。林離拿起桌上的煙,點燃。深吸一口後吐出。小傑對著電腦遲了很久說,好。
冰激淩店裏的燈光有些暗淡。兩人之間並沒有多少話語。林離說,錢會很快打到你賬上。小傑低著頭,拿著調羹在杯子裏攪拌著冰激淩,直至成一灘濃得化不開的奶油狀。一直不說話。
小步到很晚才下班。在路上就這麼一直走,一直走。一個人的天長地久。
劫
又是一年,小步在沒有小傑的日子裏,時常的孤寂。天空有鳥兒飛過,也曾留下孤寂的影子。
那日,飯店裏有一中年男子酒後失態,拉住小步的手,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語。他說隻要小步肯跟他上床,就讓她衣食無憂,工作穩定。小步撒開了男人的手。
她走在路上,聞聞自己沾滿酒氣的身體。把自己摟得更緊了。她最終還是逃不掉這場悲劇的誕生。她不僅僅隻是個過客。她想小傑了,可想他的時候,他不在身邊。猶如一場夢魘,倉促,措手不及的劫。
小傑躲在房間裏,漆黑的夜照進黑色的眸子,看不清他的眼。林離說,你是不是心裏藏著女人?小傑不說話。林離把打給小傑的錢一分不剩的取走。小傑依舊沉默,並不像一個搖尾乞憐的狗。他還是喜歡小步,喜歡她安靜的樣子。
林離走了,走時,她哭得很厲害,這一年她算什麼,真是一個倒貼的婊子。
[。]
小步撥通中年男子的電話,喂,出來請我吃冰激淩。
現在都幾點了?男人顯得有些不耐煩。
你不是說什麼時候想吃冰激淩就可以打電話給你嘛……
……
一陣忙音過後,小步在這家冰激淩店蹲下,把頭埋進膝蓋。
林離恍若無神的走到這家冰激淩店,抬頭仰望。居然早早的打烊了。低下頭看到哭泣的女孩。她走過去站在她背後依舊仰望,不讓眼淚流下。
這隻是一次轉變。有人華麗的轉身,有人卻流著淚度餘生。死亡大多都是發生在一場悲劇以後。可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銀·月光
有時,傾瀉一地的月光。寂寞築成一道牆。小步抱著膝蓋,把頭埋進去,埋得很深很深。她聽不到世界的嘈雜,喧鬧。她始終相信,那個和她上床的中年男子會給她一個未來。
林離打電話給父親,約好在那家冰激淩店。
林廣福說,父親,不是個好父親。攪拌著冰激淩。
林離沒有說話,一個勁的往嘴裏塞軟軟的冰激淩。林廣福取下眼鏡,用手拭去眼角的淚。不停地抽泣。林離用調羹勺了林廣福杯裏的冰激淩,說,爸,你有糖尿病不能吃冰激淩的。
林廣福笑得很開心。
外麵的夜深邃。月光照不進來。
林廣福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手足無措。在女兒麵前顯得很尷尬。
爸,你新女人啊。林離很鎮定地說。
恩。
耳邊很寂靜。開出落寞的花朵,無風的森林。
夢魘
小步打給中年男人電話。她至今不知他的名字。甚至年齡。隻是把自己所有未知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她聽到電話那頭的他很慌亂。她聽得很失望。
小傑找到她,她在他懷裏,哭得撕心裂肺。他矗立在那裏,猶如一麵高大的圍牆。劉海遮蓋深褐色的瞳孔。
哭累的她,安靜地躺在小傑的懷裏。眼淚浸濕了男孩的襯衫。他依舊不說話。
也僅僅,是不說話。
傷害是可以隔了好遠都能做到,可安慰,隻能在身邊才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