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熙感覺事情都完了,並且也教訓了李孔榮,但李孔榮卻感覺胸中塞著千言萬語,雖然明知道告之孔祥熙也可能沒有結果,可他還是想下去。然而此時同機的德國人開始話,在齊焌的翻譯下,孔祥熙將他放在一邊。而等德國人事了,李孔榮想再次挑起話題時,飛機已開始降低高度著6了。
孔祥熙直接回旅館休息,晚上九點至火車站,一行人從柏林出,前往阿爾卑斯山附近的貝希特斯加登。火車是臥車,上車之後就找不到孔祥熙,憋著一肚子話的他最後碰上了周應聰,周應聰作為陳紹寬的副官自然也有資格去鷹巢見希特勒。
深夜裏火車叮當,見李孔榮居然站在車門邊抽煙,周應聰湊了過來。“有件好事要與你。”他道。“部長已經點頭讓你留下了,不過你可要讓庸之先生多幫海軍買幾艘潛艇。部長最少要買七艘,這樣才給你個艇長幹。”
李孔榮憂心的事情是常凱申執意要在上海和日本大幹一場,這種被後世果粉吹上的戰略轉移、仰攻西進的腦殘辭早就在南北朝論壇轟成渣。他此前之所以和孔祥熙有那麼多廢話,就是想讓孔祥熙轉告常凱申一句話:哪裏都可以打,唯獨上海不能打。
但以他所知的曆史,常凱申很早就定下了在上海大打的戰略,他甚至還恬不知恥的:‘我之所以要打,是因為我在日本讀書時的老師,如今都身擔大任,日本人對中國的戰略戰史的研究,有時比中國人還深刻。現在我們與日本人打仗,不怕從南方打也不怕從北方打,最擔心的是日本人由盧溝橋入山西再經漢中入四川,這是當年忽必烈滅亡南宋的戰略……,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在上海作戰,引導他沿江西上,屆時他就敗了。[注9:蔣緯國《中日戰爭之戰略評析》,載於《中華民國建國史討論集》。引至《抗日戰爭研究》,1994年第期:《開辟淞滬戰場有無‘引敵南下’戰略意圖?》]’
這個被後世某些人讚譽千古的人,對現代化站戰爭的理解是如此粗淺不堪。他根本就不不顧現代戰爭限於後勤、軍隊隻能沿鐵路線運動的事實,日本如果從北方打,隻能沿津浦路和平漢路南下,根本就不可能‘經漢中入四川’。
而曆史則明確的告訴世人:中**事地理所造就的,一向是南北對持的王朝。為何隻有南北朝而從無東西朝,就是因為南北有山川河道之險。其一為長城燕山,這裏守不住可以退往黃河,冬黃河凍結,那還能守江淮秦嶺。如果這裏再失,那就隻能守長江,但守江必守淮,淮河一失,長江難保。
假設日本人真能不顧後勤,靠騾馬和11路進占漢中四川,同時占領徐州,那也不是沒有機會。隻要己方能扼守襄樊、控製光州壽春、即淮河上遊,那也可能苟延殘喘。蒙古在金人的基礎上滅南宋花費數十年,就是因為四川難占、襄樊難攻,數十年後當蒙古人用回回炮轟塌襄陽城牆,南宋大勢才去。
可以常千古的策略,居然是放棄險要之地,直接把日軍引到上海,讓他們‘沿江西上’,還什麼‘屆時他就敗了’,這種行徑被後世pL軍事學院斥之為‘自伐肺腑,自損資源’;更腦殘是為了所謂的國聯調停在死敵上海硬拚,一個接一個的師丟到炮火裏,兩個月時間被轟掉二十多個師,完美上演了‘人有大炮彈,我有靈蓋’的鬧劇,最後撤退更因為命令反複而全軍混亂,一潰就直接潰到了南京城下。
對於現代軍隊而言,一條長江的運輸價值過二十條鐵路,所謂的‘沿江西上’、‘溯江仰攻’,無非是拿古代木船事,在蒸汽輪機都出現時代,哪裏還有‘西上’和‘仰攻’。沿江西上,憑借長江的運輸能力,日軍可以輕易回避中國交通不便之現實,順利將兵力和作戰物資通過長江投放到水域連通的任何所在。
事後諸葛亮評價前人未必好,但國府那些豬就不知道長江航運與鐵路運輸的差別嗎?就不知道日海軍完全占優的上海戰場,兩麵都可能被日軍登6包抄,重演一二八時七丫口之史實嗎?真是連豬都不如!!
思維越轉越快、呼吸越來越急、情緒越來越憤,最後李孔榮的頭重重砸到了車廂鐵門上,閉著眼睛的他歎道:“淑春,很多時候想哭就是哭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