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孔榮這次表決心表的陳紹寬滿臉微笑,他自然不喜歡部下沒有魄力沒有信心,況且李孔榮被任命為駐德海軍武官後,留德學員之前雖由林準為正,可實際上與德交涉還是以他為主,他能表決心死也要把潛艇開回去,陳紹寬當即多看了他幾眼。
可作死的是,李孔榮剛剛讓陳紹寬滿意,他下麵幾句話卻又讓陳紹寬不快了——對周應聰使了好幾個眼色,見周應聰隻是微微搖頭,李孔榮硬著頭皮道:“部長,下官有一件事情……”
“嗯,你。”周應聰在一邊大搖其頭,陳紹寬卻高興的讓他下去。
“部長,下官那個未過門的未婚妻現在懷孕了……”李孔榮黑線直冒,低眉順眼的軟語相求,“她家裏人又不願意她家人為妾,所以下官就想……”
“就想什麼?”陳紹寬看著他,眉頭漸漸皺起,他又想起他的那些‘風流往事’了,心裏變得很不高興。
“下官想是否能隨部長回國一趟,然後接到她再……”李孔榮幹笑道,可憐巴巴。
“胡鬧!”陳紹寬正要喝茶,聞言杯子重重一放,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旁邊的林獻炘看著苦笑搖頭,周應聰則長歎。“你現在負責的可是潛艇談判!你走了誰去談?!你……”陳紹寬站了起來,瞪了他一下又無奈的坐回去了。“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大戰在即!大戰在即!這可是你的,可你卻給我在這裏兒女情長!你……”
“部長,我……”李孔榮被陳紹寬一也覺得有些羞愧,可他就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他就是擔心她們不測。家事國事,這種老套的選擇的也擺到了他麵前,他隻認為自己的底線很簡單——隻要能安頓好妻子,那他去幹什麼都可以,他就這一個要求。
“部長,我看是否可以這樣處理?”官油子周應聰出來打圓場了,“談判第一,所以紹盛是絕對不能回去!部長過幾日乘飛機走,我則乘船。程大使過,駐外武官是可以攜眷的,既然如此,我一回上海就幫紹盛太太、二太太辦出國手續,正好海軍後續人員要來德國,可讓他們一路護送過來,這樣談判不耽誤,紹盛這邊一家也可團圓。”
周應聰想的極為得體,隻是這樣徐佩佩對家裏就沒有交代了——李孔榮本想親自去寧波徐家一趟,賴皮也好、跪求也好,反正要讓徐父答應這門親事。可他實在是走不開,周應聰的辦法可以是最優辦法了。
周應聰完陳紹寬和林獻炘都點頭,可陳紹寬還是想教育教育李孔榮,他道,“紹盛啊,你可別忘了你是個軍人,還身負要職。你這樣怎麼讓我放心?又怎麼讓其他同仁放心?你可知道,你的事情在南京已經傳開了,大家都你為黨國爭了光、為國家挽回了顏麵,人人都以你為榮。軍政府前日已經決定要特綬你五等雲麾勳章,這可是了不得的榮譽,可你看看你想的是什麼,你……”
聽聞自己將被授勳的李孔榮臉皮燙,胸膛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雖然明白這是洗腦措施,可他心裏還是美滋滋的。他心裏美滋滋,好在今要談的事情很多,陳紹寬了他幾句就被林獻炘攔下了。
“沒過門就把人家閨女的肚子搞大了,難怪人家家裏不同意。”林獻炘調笑道。“厚甫你也不要他了,老婆孩子沒安穩,誰心裏不記掛。我看就按淑春的辦法辦,到時候一股腦的全送到柏林來,省的他掛念。”林獻炘到這就笑,他再道:“北平如今出事了,大戰一觸即,海軍這邊、德國這邊總是要好好安排的。現在就是戰如果真打起來海軍該怎麼打?還有就是潛艇造好到底能不能接回國?至於接回國如何如何,那是下一步的事情。”
林獻炘並不是艦隊以及參事處成員,對去年年底製定、今年三月呈遞常凱申的《民國廿六年度國防作戰計劃》中的甲、乙兩案並不清楚。好在這裏並沒有外人,陳紹寬道:“之前參事處定了大致的計劃,基本就是一旦開戰,海軍三個艦隊應迅集結於長江,協助6空軍掃蕩長江敵艦,之後則協同6軍作戰,防止日軍沿江西上登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