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亮的時候,早起的南雲忠一少將來到了艦橋,比他先到的由良號艦長友成佐市郎大佐以及艦橋的官佐當即向他躬身——此時的南雲忠一是第4艦隊第8戰隊的司令官。
“有什麼異常?”南雲忠一少將昨晚上做了個噩夢,夢見數十架支那飛機襲擊了自己的艦隊,而地點居然在太平洋上的中途島。醒來已經快五點,雖然第8艦隊身處整個第4艦隊中,但他還是不放心的上來看一看。
“閣下,沒有任何異常。”友成佐市郎大佐答道,他隨即看了黑乎乎的西麵一眼,道,“支那人都睡著了,等他們再次醒來時,肯定會對皇軍的大膽奇襲大吃一驚!”
“要擔心支那海軍!”見下屬這麼樂觀,南雲忠一下意識道,他總覺得今哪裏存在異常。
“是,閣下!”友成佐市郎大佐和一幹官佐水兵忍著笑答道。南雲忠一完也覺得有些好笑,第4艦隊不旗艦足柄號,就是驅逐艦隊的吹雪、若竹,也能擊沉那艘不知蹤影可惡的寧海號。想到寧海南雲忠一心中痛恨支那人的念頭又冒了出來:帝國對支那人實在是太好了,根據他們的海軍軍費,幫他們造軍艦、幫助他們建設海軍,可支那人卻殘暴愚昧,不懂得帝國是在保護支那,處處以帝國為敵……
——‘擊沉’龍田丸的支那軍艦居然是日本製造的!這在全日本引起了極大的抗議。這當然又是支那人忘恩負義的確鑿證據,可海軍當局和播磨造船所也被激憤的國民圍攻,特別是播磨造船所,所長還差點被刺殺。海軍當初撮合此次交易的人雖然已經辭職,可民眾對海軍的不滿遠沒有消解,也許隻有擊沉寧海號才能讓他們滿意。
可擊沉寧海似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海軍放鬆搜索的這段時間,寧海號前又出現在東太平洋上,‘擊沉’一艘帝國油輪以及一艘貨船,船員全部被殘忍殺害。‘海軍無能’的聲音立刻又在報紙上喊了出來。
“閣下,太陽出來了!”不知道冥想了多久,艦長友成佐市郎大佐的聲音把南雲忠一驚醒。“你們快看,那多像大日本海軍的軍旗啊!”
友成佐市郎激動的指著東方,滿臉興奮,就差高呼板載。南雲少將轉頭看過去時,真現今的朝霞確實非常像帝國海軍的旭日旗,它光芒萬丈、照亮地間的一切。
東海上龐大的艦隊劈波斬浪,避開主航道向杭州灣開進,第1、第4水雷戰隊的驅逐艦警戒著外圍,軍旗和司令旗則在艦隊旗艦足柄號上高高飄揚。艦隊司令豐田副武中將也看到了東邊酷似大日本海軍軍旗的朝霞,但他並不在意這所謂的吉兆,而是在於參謀長林仁少將所討論的戰事——支那艦隊除了破交的寧海號外其他都戰沉,可在6軍炮兵展開之前海軍是要對岸提供炮火支援的。
“閣下,水雷戰隊應該就能完成這樣的炮火支援。”參謀長林仁少將斷定道。“支那軍在乍浦方向修築了炮台,他們以為我們會登6乍浦。金山衛隻有支那一個師的守軍,登6部隊奇襲成功,很快就能占領灘頭陣地。”
“最近兩支那軍有沒有異動?”豐田副武長的是獐頭鼠目,但也是一個多方麵曆練過的老將,此次登6關係到國際局勢——第1軍登6之目的就是盡快結束上海戰事,避免各國幹涉。他倒不知,第1軍軍長柳川平助登6不是為了結束上海戰事的,而是為了擴大戰事。
“航空偵查顯示,支那軍日夜都在修築工事。”林仁道:“夜間偵察機能看到地麵的燈火,襲擊熄滅後又會亮起。不過亮燈火地方並不常在一處。”
“你這應該是支那人以燈火試探空中是否有帝國的飛機。”中將有些憂慮的道。
“是的,6軍航空隊也有這樣的懷疑,但夜晚空中什麼都看不見,我們不知道支那人到底在隱瞞什麼。”林仁道。“不過這幾有一個好消息,昨是金山縣的一個重大節日,金山衛的守軍都在喝酒,酒宴要到明下午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