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隨著第一道塹壕守軍的撤退,驅逐艦上的炮火開始向內6延伸。一炮彈就在67團第1營營長謝康全少校身邊爆炸。趁著日出霧散,此時他正拿著一個日製6雙筒望遠鏡在看海上的日艦。對他這個內6漢子來,以前看大海是白茫茫一片,現在看大海則是黑麻麻一片,滿眼都是日本人的船。炮彈落下的時候,剛剛撤回來的一連長榮澤緒忙的一句‘肖心’將他撲到,‘轟’的一聲炸完,氣浪震起的灰塵伴著刺鼻的火藥味讓人隻打噴嚏。
“你個豬腦殼,你哦斯跟豬一樣!”謝康全少校聽聲音就知道那炮彈落點離自己遠得很,可自己的連長卻跟沒經驗的新兵一樣把自己撲到。他正要再,不想榮澤緒又是一句‘肖心嘍’再次將他撲倒,這次可不是炮彈,而是一架日本飛機拉低橫掃塹壕,77的子彈打在沙地裏‘噗噗’作響,隻是塹壕修的標準,半圓連著半圓,這一波隻打中幾個新兵。
不過這架九六式艦載戰鬥機也付出了代價——它正要拉起的時候,兩挺機關炮射出的火舌將他卷住,這架脆皮單翼機先是折掉了右邊翅膀,然後是動機大力嘶吼,機體打轉兒拉著黑煙往下墜落,最後‘轟’的一聲撞在大地上,炸出一團火光。
“好!!”塹壕裏的士兵都看著這動人心魄的一幕,在上海戰場上,他們隻能任由日本飛機肆虐,現在倒好,海軍寶貝多,一上來就幹掉日本人一架飛機。
“笸籮貨!呸!!”謝康全少校罵了一句日本飛機,他真沒想到飛機就這麼被海軍的人給打下來了,前幾他還想將這兩門機關炮當重機槍使。“你呀那邊日本兵上來了多少人?”看著榮澤緒第二次救自己的份上,少校準備不計較他的寶氣。
“數不清的人嘍,最少一兩千人上來了嘍。”榮澤緒上尉也想數清日本兵有多少個,可海灘上密密麻麻全是人,他隻能粗略估計。“不日本人上來我們要走的嗎?”
上麵的命令是‘放日本進來打’,這點謝康全少校當然知道。可他總覺得就這麼放過了日本人心裏不舒服,“你回去,團長了,在這守一守,莫聽到哨子莫要撤退!曉得嗎?”
“曉得曉得!這回是要聽到哨子再撤退。”榮澤緒興奮的搓手,剛才撤的時候他都要用腳踢下麵士兵的屁股才行,隨怕日本兵誰就是沒卵子滴。
榮澤緒領完命令就伏著身子順著塹壕跑回去了,炮彈不斷在塹壕便炸響,那段沒有加蓋的塹壕,飛機則不斷的掃射,可這個老兵度一絲不慢、零件一個不少就這麼跑了回去。防守這裏營長謝康全少校不想再撤了——戰要是全給海軍打了,自己光撿便宜出去臉往哪放?再有,不親手殺日本人,早前陣亡弟兄會怎麼看,自己對得起他們嗎?
第一道塹壕在滬杭公路和海灘之間,第二道塹壕在滬杭公路裏側的路基下,因為塹壕和塹壕之間有交通壕,所以整條公路都被挖斷了。而上岸的國崎支隊41聯隊並不僅僅是要掃蕩滬杭公裏到海邊的這一公裏寬的地區,他們還要占領滬杭公路,然後在向金山衛城攻擊。
前線的交火愈激烈,日本人這次才感覺到支那士兵的堅韌抵抗,艦炮炸出一蓬一蓬的塵土,飛機不斷的俯衝投彈,可當麵之敵就是不撤。國崎登少將之前故意忽略的一個細節此時突然冒上了心頭——防守此段的是支那湖南士兵。
乙地區的激烈交火不但國崎登少將關注,名取號上第1軍軍長柳川平助中將也站在艦橋上看海月庵一線的戰況:這是在金山衛城的西邊,登6場的最中心。最初的計劃是從這裏突破,而後擊潰守軍的全部防線。國崎支隊兩千餘人在艦炮和飛機的協助下沒有馬上突破敵軍防線讓柳川很是驚訝,在這裏抵抗的難道是支那主力軍?
“閣下?防守這裏的6師是湖南軍!”參謀長田邊盛武少將介紹道。
“湖南軍?”在近代,湖南素來被日本人高看一眼,聽是湖南軍,柳川平助點了點頭。他道:“第6師團可以上6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