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開了話匣子,那李孔榮就一股腦的到底了,他接著道:“我希望嚴教授能在國內尋找這方麵的人才,這是第一個項目。雖然噴氣式動機要十年之後才大規模應用,可海軍部現在有把握在戰爭期間將其中的一種動機實用化,現在已經造出了原型機,改進之後這種武器就能打到東京去。”
“打到東京去?!”嚴濟慈也好,何澤慧也好,對此都大吃一驚。
“是的,打到東京去。我們有這個信心能做到這一點,而且日本飛機將無從抵禦,他們,因為動機不同,他們根本就追不上。”李孔榮自信道。“這是一個項目,第二個項目就是我們缺少無線電人才。”
“無線電人才,”嚴濟慈也拿出一本本子,道:“我能記一下嗎?我就扼要標記式的記,別人拿到也看不懂。”
“那最好不要出現名稱和功能。”要的東西畢竟太多,李孔榮也擔心他記不住,不得不點頭。“現在各國都在研究一種無線電對空探測器,也就是無線電波對空射,當它遇到阻礙時,就會有部分反射回來,根據反射的時間和角度,就可以大致判斷反射物的位置、方向、以及高度。有這種探測器存在,就能提前現日本飛機的距離、高度、數量,我方民眾可以事先進入防空洞、我方飛機可事先躲入更高的雲層,待日機飛近,從高處俯衝而下,衝亂日機隊形,然後分而殲之……
用於防空作戰緊僅僅是探測器的一種用法,它還有其他各種用法,它可以用於6軍。比如,日軍炮火轟擊我軍陣地,我方炮兵執行反炮兵作業,即用炮火摧毀日軍炮兵陣地。正常情況下,雙方炮兵陣地相隔六七公裏甚至十幾公裏,地麵障礙物眾多,我們很難找出日軍炮兵陣地。目前的辦法第一就是聽,根據日軍的炮聲判斷距離方位,這種辦法精度低,時間長,如果日軍更換炮兵陣地就不行;還有一個辦法是用飛機在上找,但對方炮兵也可以進行掩護,飛機可以阻止我軍偵查。
如果有無線電對空探測器,根據無線電對日軍炮彈飛行軌跡的測量和計算,再參考其他比如風、海拔等參數,我們能很快就知道日軍炮兵陣地的位置,並快進行反擊。所以,無線電對空探測器是千裏眼,有它在軍隊能預見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我希望國內能有這方麵的人才,然後研究這種探測器。目前,我們已經在準備收購別國的無線電對空探測器的關鍵技術,然後在此技術上快開出成果,投入國內戰場。”
一口氣了兩個項目,李孔榮倒有些口幹舌燥,他見嚴濟慈還在揮筆疾書,便停下來喝了口茶,待見他差不多快記完,又道:“海軍需要的第三種人才,就是可以完善航海羅經這種精密導航儀器的人才。大海茫茫,除了靠太陽以及星星確定自身方位外,就隻能靠船上的羅經了,這是海上的艦艇,如果是水下的潛艇那就隻能靠羅經,還有一個就是無人飛行器,他沒辦法靠人來確定自身的方位,隻能靠導航儀器飛行,一旦儀器出了問題,那整個航程就誤入歧途,所以海軍需要精密導航儀器,來確保自己的艦艇和飛機不會迷失方向。”
“第四種人才,就是需要生物化學方麵的人才。”李孔榮舊事重提的起了青黴素,前段時間他客套式的給青黴素項目負責人黃鳴龍寫過信,這個月收到了他的回信,他告知的情況是因為戰爭影響,研究室準備要搬遷到重慶,倉促間他根本就沒辦法研究雲雲。他倒很是後悔跟孔祥熙回了國內,國內的研究條件和國外根本就不能比,他訂購的研究設備要三個月才能到貨,現在貨在路上又要改變地點運往重慶,如此折騰真不知道何時才能看到設備。
鑒於此,李孔榮認為孔祥熙未必會一如既往對這個項目投入下去,他最多是溫溫和和將就下去,時間不等人,越是早一些開出青黴素,就越能早一些賺錢。按照他的記憶,早期青黴素的價格,也就是美國政府的收購價是二十美元一劑,這是194年,到1946年,價格就下降到一美元了[注48]。這樣看的話,一年賣出十萬劑,那就是兩百萬美元,賣出一百萬劑,那就是兩千萬美元,這是銷售額,利潤多少暫且未知。
而這東西的研究成本又是多少?據研究者澳大利亞的病理學家霍德華·弗洛裏博士195年,也就是研究的第一年增購設備的資金僅為兩百五十英鎊——這是在他原本有一個大學實驗室的前提下,這筆錢在197年花完,他又在銀行透支了五百英鎊,再次花完難以為繼時,洛克菲勒基金會提供了資助:每年五千美元,連續五年,這大概是就是青黴素的所有研經費了。194年,青黴素拿到美國進行生產,為實現工業化大規模生產又進行了一係列的投資,但這已是生產投入。這樣投入少、現金回報率高的現金牛肯定要想辦法早些拿下,它的價值大大過西班牙沉船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