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年1月1日是星期三,在這之前,滯留柏林的李孔榮並未收到站長弗蘭克·福利的通知,這等於軍情六處並不想介入馮·勃洛姆堡元帥的婚姻,當然,這僅僅是表麵現象,最根本的原因是英法已經默許德國吞並奧地利。這一李孔榮很早就去了威廉街的戰爭部——婚禮據在這裏舉行,他想確認一下馮·勃洛姆堡元帥是否在這一結婚。很遺憾,看到騎著寶馬摩托開路的希特勒車隊時,戰爭部外的李孔榮禁不住搖頭,馮·勃洛姆堡完蛋了!
“先生,我們需要進去嗎?”開車的猶太青年斯特恩見李孔榮如此,他自若的神情有了些不安——在蘇珊·埃斯波西女士和教區猶太長老的叮囑下,李孔榮早已經被吹噓成猶太人的救星,他能幫助無數猶太人獲許簽證、逃離這片苦海。
“不需要!”李孔榮打開車窗,將煙屁股扔了出去。“漢斯,你不要去上學嗎?”他點下一根煙的同時無聊的問話。
“先生,我們很早就不允許上課了。”漢斯·斯特恩答道,眼光裏帶著些憂愁。他大概是十六歲的年紀,眉目臉龐都長的像白種人,可惜黑色的、棕色的眼睛讓他淪為了次等民族。在李孔榮構思雜魚計劃問蘇珊要一個猶太跟班時,會開車的漢斯·斯特恩當即被教區猶太長老引薦了過來。他早就不讀書了,開車的手藝學自父親,一個一戰時期德軍第四集團軍的老兵。如果不在意他的民族,他倒是個不錯的少年,猶如西西裏美麗傳的那個單車學生。
“那你平時在幹什麼?”李孔榮笑問道,還遞出一根給他:“抽煙嗎?”
“謝謝,先生。……不,先生。”漢斯想接香煙但又遲疑了,最終還是選擇拒絕。
他不接李孔榮也不給,他此時是想等著希特勒的車隊再次出來,也在反思自己這一次到底錯在了哪裏——他完全相信促使馮·勃洛姆堡娶有案底的女秘書是納粹黨的一個陷阱,因為馮·勃洛姆堡反對吞並奧地利——行動力還是不夠!這是李孔榮反思的第一個結論。
“你有……喜歡的女孩嗎?”毫無意義的等待中,總結出自己問題的李孔榮好像蹲在馬桶上那麼無所適從,他此刻希望和斯特恩聊,哪怕是些廢話。
“……”李孔榮的問話讓漢斯·斯特恩很是拘謹,他的手在方向盤上挪動了幾下,臉也漲紅了,好一會他才鼓起勇氣道:“是的,先生。”
“哦哦……”李孔榮笑了起來,他追問道:“你們正在戀愛?”
“不,先生。她她不喜歡我,喜歡另一個人。”漢斯·斯特恩逐漸沒那麼緊張。
“為什麼?”李孔榮好奇的問,“那個人比你英俊,或者比你有錢?”
“我不知道先生。”斯特恩目光低垂的同時摸了一下鼻子,他很不自信。
“你難道沒有當麵問過他?”李孔榮目光掃過戰爭部大門,那裏麵隻有成排的汽車和警衛,看來馮·勃洛姆堡的婚禮正在進行,而且是在希特勒的主持下。“沒有給她送過花,沒有給她寫過情書?你不會什麼都沒有做過吧?”
“不,先生,我吻過她。”斯特恩的驚人回答讓李孔榮大笑起來,原來人家早就更進一步了。
“然後呢?”李孔榮笑過之後問道,“她有沒有給你一個耳光?”
“不,先生。她她恨我。”斯特恩無奈道。“我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恨你?”女孩的心思很難猜,僅僅憑語言,李孔榮無法構想斯特恩和他女朋友的故事。
“是的,她當時就是這麼的。先生,我想知道,那樣做會懷孕嗎?”斯特恩看著李孔榮,一副很擔心的模樣,看來德國學生沒上過生理衛生課。
“隻是接吻嗎?”李孔榮笑,感覺很有意思,“你還做了些別的什麼?”
“我……”斯特恩腦袋開始冒黑線,他結結巴巴道:“我不知道我當時還做了些什麼,我隻記得我吻了她,但……但,可能還做了些其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