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李孔榮與留學生等人會麵，客廳外的陽台上，支秉淵正與林士諤商議液浮陀螺的研事宜。ＷｗＷ ＣＯＭ與第一代機械陀螺儀不同，液浮陀螺儀是通過液體浮力減少陀螺馬達高旋轉時的摩擦力，進而提高精度，縮漂移角。
話雖簡單，但液浮陀螺卻不是那麼簡單的，先一個需要有合適的液體，其密度、粘度、比熱、導電性、化學穩定性等都要極高的要求。解決了浮液，第二個就是恒溫裝置，陀螺馬達要在十分之一度的恒溫條件下工作，這應該需要雙層恒溫裝置，即外麵一層保持一度左右的恒溫，裏麵一層保持十分之一度左右的恒溫，最後則要有一個高精度陀螺馬達以及高精度軸承。整個陀螺儀要實現零點一度以下的漂移角，才能達到戰術精度，如果提高到零點零零一以下，則可達到戰略精度。
世界上第一個液浮陀螺儀194年在麻省理工學院誕生，由德雷珀博士研製的，目的不是為了導航，而是裝在槍炮上提升其射擊精度，等德國人V導彈上的慣性平台出來後，此款陀螺儀才改進到戰術精度，五十年代增加了文星象導航，以實現戰略精度，裝備美軍所有導彈。
李孔榮所知道的除了簡單的液浮陀螺儀原理，再就是陀螺儀組合而成的慣性導航平台——由兩個陀螺儀和一個加度計組成，一個陀螺儀穩定導彈航向和翻滾，另一個陀螺儀控製並穩定導彈的俯仰角，它使俯仰角按照預定的時間程序偏轉，從而控製推力的方向。導彈上的電解積分加度計將測算出導彈的角度，當導彈偏轉到預定的俯仰角和度達到預定值時，電解積分加度計便出關閉動機的指令，導彈開始俯衝衝向目標。
這就是V導彈上的慣性平台裝置，它的精度取決於兩個儀器：其一是控製航向和俯仰角的陀螺儀，其二是電解積分加度計。失之毫厘，謬以千裏，陀螺儀的漂移角過大，航行中就會產生角度偏差，實驗室內這種偏差隻有幾厘米，但當導彈飛行幾百公裏後，實際的偏差將達到幾公裏；電解積分加度計實則是一個利用舒拉擺原理的簡易機械裝置，重力是既定參數值，但地球不同地區重力值有不同的差異，所以先上存在一些誤差。重力值誤差不是當下慣性平台要解決的問題，因為對比高達百分之一（誤差值/距離值）誤差的陀螺儀來，暫時可以忽略不計。
知道一件東西即便清楚原理，要做來也是很艱難的，眼下的林士諤半年時間還被攔在第一步浮液上，他找不到合適的浮液來試驗陀螺儀，也缺少足夠精度的陀螺馬達，所以在報告最初，他感覺有些慚愧，因為目前的工作僅僅開了一個頭。
“那麼……現在你在用紅糖水試驗了？”雖然畢業時間相差近十年，可支秉淵和林士諤都是交大的，兩個校友間倒不顯尷尬。
“是。暫時在用紅糖水模擬實驗，合適的浮液實在太難找，紅糖水雖然密度不高，但黏度是較為合適的。我主要是想先了解液浮陀螺儀的原理，實驗的同時也在找更好的浮液。”林士諤起紅糖水又是一陣尷尬，學校儀表實驗室的人幾乎被他弄瘋了，可他時候喝過紅糖水，他能想到的合適浮液就這麼幾種。
“效果如何？通過浮液是否能明顯提高精度？”支秉淵對紅糖水並不感冒，他也覺得這是隨手易得的東西，暫時驗證原理沒什麼不好。
“從理論計算上看，確實要比機械陀螺儀精度更高，隻是要實現它還必須花費精力做實驗，還有就是材料很重要。”林士諤感慨了一下。麻省理工的儀表試驗室本就是研各種精密儀器的，研究設備相當齊全，正因如此，他才能在半年之內驗證了液浮陀螺儀的原理，當然，這其中還有導師德雷珀博士的幫忙，他也為這種紅糖水陀螺儀著迷。
“就是……”林士諤欲言又止，但最後他還是了，“我的導師德雷珀博士對實驗幫助極大，他已經打算幫我申請專利了，這件事情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