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8在水下以四節的度前行,每隔半個時,林濂藩就會開啟主動聲呐,但每次結果都類似:回波雜亂,仿佛海麵上有無數的船。 Ww W COM無奈間關閉顯示器間隔一個時後再啟動,情況卻再變:徹底沒了回波。他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低聲對盧如平道:“完了,顯示器壞了。”
盧如平一直看著他的操作,這種情況也是前所未見,他搶過被動聲呐的耳機聽了一聽,鬆了口氣道:“海麵上沒動靜啊。”
“沒有動靜?”林濂藩這幾個時一直注意主動聲呐,被動聲呐沒有細聽。
“是。沒有螺旋槳聲音,你自己聽。”盧如平把被動聲呐的耳機摘下來遞給林濂藩,而後又自言自語:“難道日本人全都登6了?不可能啊。”
“日本人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之內全部登6?”聲呐室的猜測彙報到艇長室,李孔榮沒有聽完就一個勁的搖頭。“他們肯定是關閉了動機,要誘使我們上浮。”
“日軍有沒有可能換個地方登6?”蘇鏡湖正在艇長室看,聞此問道。
“絕無可能!”李孔榮再搖頭。“日軍作戰隻會有兩種情況,第一,即便全部死光,也要按計劃執行完任何。死板、不知變通是他們的頑疾;第二,采取更激進的計劃,一開始被參謀本部或者上司阻撓,但最後在低階軍官參謀們的慫恿下額完成計劃。登6欽州是占領南寧的最便捷方法,他們不可能繞到北海去登6,肯定是在這裏。”
“那怎麼沒有動靜,什麼聲音也聽不到?”李孔榮對日軍之分析頭頭是道,在座諸人雖然不清楚這是否屬實,但先入為主下並不懷疑。
“現在……”李孔榮看了一下表,馬上就十一點半了。照理日軍排雷已結束,排雷結束就應該登6,登6不管是大艇、艇都有動機螺旋槳,都會有聲音,難道是……
“馬上釋放線,看看是否能聯係上6軍。”李孔榮道。他命令完又把林濂藩和劉永仁叫了過來,“你們最後聽到螺旋槳是在什麼方位?”
林濂藩一直在操作主動聲呐,被動聲呐一直沒關注,而主動聲呐測距不過兩千米,根本就忘記最後的螺旋槳在什麼方位,好在劉永仁一直關注著敵船位置,他道:“按照最後的報告,敵船現在應該在零四五的位置。”
“那就掉頭,朝零四五前進。”李孔榮看了蘇鏡湖一眼,又問道:“電力足夠?”
“能熬到晚上。”蘇鏡湖答道,他罷又怕李孔榮有持無恐,再道:“能省一點是一點,這裏畢竟是海灣。”
“怕什麼,大不了退進欽州灣。”李孔榮笑了笑,這是他最後的計劃——欽州灣內主航道海潮最低時深度也有十五米,而水雷因為要防止吃水極淺的大艇艇,定深必在兩米以上。u-8艇高九點四米,即便離海底兩米,離上麵的水雷仍有一點六米,這是落潮,漲潮時間距更大。實在沒有辦法,欽州灣的水雷區就是u-8的避彈港。
李孔榮笑著提及自己的後備方案,幾個人都挪了挪屁股——哪裏不好去卻往水雷堆裏竄,萬一水雷引信失靈潛艇可就慘了。大家都不話,除了兩台電動機忠實的推動u-8緩緩往前,而潛艇後甲板的拖曳式線在電機的作用下一點點放線。為了隱蔽,線的末端設計成一團綠色的水草,水草中放置的鹽塊在慢慢融化,半個時後等潛艇距離在兩海裏之外時,失去鹽塊的水草才會浮出水麵,在隨波逐流中收一切信息。
半個時並不難等,可在南寧城內,杜聿明已經等了六個多時。
“怎麼還沒有消息?”他看向候騰,“難道漢盛兄收報機壞了?”當年柏林一別,現在卻靠的如此之近,難怪杜聿明會一收到李孔榮的電文就激動回電,隻是他電文太長,等電的時候u-8已經潛入海底,不甘心的杜聿明一直讓報務員呼叫,可就是沒有回音。
“軍座,我看漢盛兄八成是潛到海底去了,聽得到呼叫才怪。”候騰起李孔榮也喜悅,隻是大家一邊在海上一邊在南寧,相隔一百多公裏無法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