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佛羅裏達外海開始,方瑩就潛心研究航母戰術,這其中常常與李孔榮交流。WwWCOM他直言航母作戰的精髓,陳紹寬不斷點頭的同時又覺得李孔榮無處不在。周憲章的沒錯,整個艦隊就是按照李孔榮的意思打造的,新海軍的官兵深受其影響。這不是不好,可李孔榮與林獻炘一樣對重慶懷著深深的敵意和警惕,這對海軍(部)重建就極為不利。
艦載機性能如何陳紹寬隻是走馬觀花,他在意的是大家對自己以及重慶的態度。艦載機參觀完,他又參觀了甲板上艦著艦用的彈射器和攔阻索,之後才從升降機下到機庫甲板參觀機庫。通濟號排水僅七千五百噸,機庫自然隻有一層,它長1米,寬16米。因為是舷側升降機,1米的機庫能擺放十排艦載機,全放攻擊機能放三十架、戰鬥機四十架。
“這艘航母也要出海作戰?”機庫裏飛機沒有放滿,可聽方瑩的介紹,這艘船二十五節的訓練航母也是能出海作戰的。
“漢盛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客串一下。”方瑩答道。“不過畢竟噸位在這,真要出海作戰,艦上艙室少空勤人員不夠,有三十架飛機就了不起了。”
“嗯。還沒有裝甲和防空火炮。”陳紹寬順著方瑩的思路道,難怪是‘必要的時候客串’。他看著機庫裏圍著飛機忙碌的空勤,語重心長的道:“琇若啊,你可不要跟李漢盛走上了歪路,海軍從革命起就是國民政府的海軍,不是李漢盛李一官的私人艦隊。”
“是,部長。”方瑩道。“漢盛很早就過,艦隊不是他一個人的,是全體兄弟的。”
“什麼全體兄弟的,艦隊是國民政府的。”陳紹寬見他一口一個漢盛,心裏很不舒服。“我聽艦隊裏基本是他和向欣了算,其他人的意見根本不聽?”
“艦隊……”方瑩看了在陳紹寬身後好幾步遠的周憲章,道:“買什麼飛機、造什麼船、收購哪些公司,這些都是漢盛了算,其他人根本不懂。航母訓練也是按他的意思來,不這樣根本不行,我們對航空母艦都不熟悉。”
“那新中公司的股份又怎麼?”陳紹寬臉色依舊不睦,“據整個新中公司全在他的名下,儼然成了他的私產。”
“這我就不知道了。”方瑩對新中公司內部的事確實不知,但他相信公司絕不是李孔榮的私產,真要如此,他又何必帶著自己這些人在佛羅裏達外海撈沉船?自己找條船不行嗎。
“季良的事我也心痛,但逝者已逝,國內時局又艱難,老是想著這些事不放對抗戰、對國家都是不利的。”陳紹寬終於提到了陳季良。“現在國府有意重建海軍,但你們這樣是不行的。國家是父母,海軍是兒子。打打罵罵是常有的事情,可兒子不認父母,這成何體統?”
起現狀陳紹寬痛心疾,他真沒想到海軍現在連青白日旗都不認。都是福州人,方瑩和陳紹寬之間少有隔閡,他道:“部長,我句實話,海軍現在沒有國府製肘做什麼都方便,真要回到以前那樣,什麼事情都要請示彙報,很多事情估計到現在都辦不成。再,國內既然時局艱難,海軍的軍費重慶出得起嗎?”
“軍費?”陳紹寬沒想到方瑩會提軍費。“海軍自己不是有錢嗎?”
“可這錢是海軍大家的啊。”方瑩認真的道,“前段日子向今過,新中公司將按軍階和軍齡分給大家,我們總不能拿自己的錢去打仗吧?”
“你們要把新中公司分了?!”陳紹寬圓目環睜,他為何大家都對李孔榮持股新中沒意見,原來是公司要私分了。
“是啊。公司本就是海軍的,分給海軍不行嗎?”方瑩見陳紹寬反應如此之大,很是驚訝。
“不行。”陳紹寬本想公司屬於國家,可不管怎麼算,新中公司都和國家沒有半點關係——沉船不是在國內挖掘的,真要上交也應該是上交美國或者西班牙,怎麼也上交不到重慶。“琇若,國府正在抗戰,官員士兵不少人連飯都吃不飽,你們……私分了新中公司,你覺得這的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