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右眼4(1 / 3)

“怎麼回事?”第4水雷戰隊司令官栗田健男少將在望遠鏡中隻看到空空如也的海麵,但另一側的電號驅逐艦卻開炮了,他頓時緊張起來——海軍於欽州灣的戰鬥詳報雖未對外詳細公布,但內部還是通報過支那潛水艇的具體情況,這次護航栗田健男頗為擔心。 Ww WCOM

“報告,電號瞭望手現潛水艇潛望鏡,於是下令開炮。”參謀長看著電號驅逐艦打來的旗語道,但看到後半部分又道:“可能是一次誤報。”

“誤報?”栗田健男不明所以,如果隻是誤報那為何要開炮。

“怎麼回事?”因為被日本軍艦保護著,左舷的電號驅逐艦的炮聲奉丸最先聽見。底艙的乘客從被日本軍艦保衛開始就人心惶惶,頭等艙的新政府要員本來放心,可聽到炮聲心也提到嗓子眼,倒有一些不懂裝懂的人自己騙自己:“不要擔心,兵艦遇見兵艦,是要放禮炮的。”

“禮炮?”一幹大頭目麵麵相覷,海麵上怎麼找也沒有其他兵艦啊。

“怎麼回事?”出航已經有七個多時,午飯後汪精衛正在午睡,炮聲將他驚醒了。

“不知道啊。”周佛海被他喊了過來,此行汪精衛的安全中方這邊是由周佛海負責的,可他手下是李士群七十六號之流,在海上根本毫無用處。“有人是禮炮。”

“禮炮會隻響兩聲?”汪精衛困惑不已,他覺得其中一定有蹊蹺,可這涉及日本人又不好問。

“眾異兄……”更下一層的梁鴻誌艙,睡醒一覺飽餐一頓的陳群過來敲響了門。

“人鶴兄?”正在吟詩作賦的梁鴻誌拉開了艙門,兩人雖是同鄉,可樹倒猢猻散,關係已經不似維新政府成立之初那樣融洽了。

“眾異兄就沒有聽到炮聲?”陳群走進梁鴻誌的艙室,一側的窗戶靠著左舷,站在這裏能很清楚看到剛才開炮的電號驅逐艦。當然,陳群不清楚剛才是哪艘日本軍艦開得炮,他是要兩側都看看才放心。不過此時電號驅逐艦剛剛回到護航位置,他頓覺這艘兵艦可疑。

“炮聲?沒聽見啊。”梁鴻誌剛才用心作詩,根本就沒有注意炮聲,陳群則不同,投日之前他便是南京警察廳廳長,現在也管著維新政府的警察,對槍炮聲極為警覺。

“肯定有問題。”陳群自顧自坐下了,“不定是李漢盛的那艘潛艇。”

“潛…潛艇!”一潛艇梁鴻誌就慌了。他也是福建長樂人,還和陳季良李漢盛等人是同鄉。平素來往的同鄉中海軍人士也少,陳季良的事情、李漢盛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一些。他追著陳群問道:“不是那艘潛艇在香港那邊嗎?怎麼跑到上海來了?”

“香港上海本就不遠,那潛艇能從德國開回來,航程肯定不短,來上海也不稀奇。”陳群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全然不似以前對梁鴻誌的恭敬模樣。他眼睛轉了又轉,抽煙的同時罵了一句薩伊奶,然後才道:“眾異兄,要真是李漢盛的潛艇,我們這些人可就命懸一線了。衡曾日本人對他也是沒辦法,據在欽州灣被他幹掉了好幾艘日本兵艦。”

衡曾就是許建廷,也是福建長樂人,不過和中央海軍不合群,抗戰前被踢出了海軍。現在是綏靖部水巡司司長,手底下管著維新政府大部分艦船,欽州灣的消息就是從他聽來的。

“那我們……”聽聞命懸一線,梁鴻誌麵色如土,他極為不安的道:“我們還是下船吧。”

“眾異兄笑了,上了船哪能下船。”陳群魄力智計自然比梁鴻誌高出一籌不止,可惜的是他名望不如梁鴻誌,梁鴻誌出任北洋國務院秘書時,他隻是孫中山的私人秘書。“句玩笑話,李漢盛真要把這艘船打沉了,你可就成了最大贏家。”

“我?”梁鴻誌指著自己的鼻子,他最愛聽的就是‘成為最大贏家’,他壓下驚恐坐下問道:“人鶴兄,船沉了我就死了,何來成為最大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