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救援2(1 / 3)

也許是手榴彈炸破了突擊隊的膽,也許是蔣安華背後一擊讓突擊隊摸不著頭腦,當一行人爬過仁濟醫院圍牆進入醫院和四馬路商鋪之間的弄堂,背後也不聞槍聲。 Ww W COM領頭的蔣安華似乎很熟悉這個弄堂,他領著眾人在弄堂北側一間烏漆抹黑的房子前敲門,沒敲兩下門就開了,走到裏間他呼了口氣道:“兄弟,把槍收起來,你洋人朋友的槍也收起來。”

這間房子應該也是軍統的據點。陳在和思考間,打量中分頭身材之後的蔣安華從門側櫃子裏拿出一套褐色西裝給陳在和,“讓他穿起來,鞋子也換掉,這身病號服實在太顯眼了。”

櫃子裏什麼都有,陳在和正擔心中分頭不願意穿這些衣服,不想他卻自己接過穿了起來。襯衫、外套、西褲、皮靴,這時候槍聲又傳了過來,弄得中分頭手忙腳亂。兩分鍾後,他終於穿戴完畢,蔣安華又遞給他一定棕色的帽子,這才帶著大家轉出房間,進到一條房子與房子的夾縫。夾縫最多一人寬,身闊的史密斯必須側著走,他擔心自己會被七十六號的華人殺手現時,轉頭才看見通向弄堂那一頭是堵牆。

蔣安華走在夾縫的最前頭,二十多米的夾縫走到底,再穿過十幾個惡臭的泔水桶出現一扇門。他按著暗號敲了敲,門當即打開,一股嗆人的油煙味撲麵而至,鍋鏟聲、切菜聲、喊叫聲更是紛至遝來,這裏原來是四馬路粵杏花樓的廚房。店夥們並不驚訝一行西裝壯漢從後頭冒出來,他們大多粵語,或高或低的喊著話、傳著菜。廚房裏轉了幾轉就是上下樓的樓梯,一個侍應生在蔣安華耳邊了幾句,他便往轉頭道:“就在這裏吃飯吧,外麵不安寧。”

杏花樓在上海是很出名的,後世爛大街的杏花樓月餅就源於此,但月餅隻是杏花樓的一種點心,它本質上是一間粵菜館。老板洪吉如幾個與軍統沒有瓜葛,隻是店裏有幾個軍統的夥計。侍應生領著大家上到三樓,安排一個靠窗的包間就退出去了。鎮定自若的蔣安華摘下帽子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他微笑著道:“各位弟兄,這裏暫時是安全的。我們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黑了再出去。來,兄弟抽支煙,這位先生也抽支煙。”

蔣安華鎮定自若,史密斯卻坐不住,他湊到窗口看了看,又喊了一聲‘我的上帝’,他看見總巡捕房的裝甲車終於出動了,他轉頭對陳在和道:“陳,我們安全了,我必須打電話。我必須打電話。”

史密斯看到了四馬路東頭的裝甲車,李正梁也看到了。雖然不清楚史密斯在什麼,可他還是看出了不對,出來的不是英捕或印捕,也不像是華捕,看走路的模樣和日本憲兵毫無二致,他呀了一聲道:“好像出來的是日本人。”

“日本人?”蔣安華也起身到窗口看了一眼,他不得不點頭道:“是日本巡捕。”

“先生,”聽下麵的是日本人巡捕,陳在和拉住了要去打電話的史密斯,“他們出來的是日本巡捕。”

“日本巡捕?”準備出門打電話的史密斯又退回窗口看了看,他也認出那是日本巡捕,頗有些泄氣,電話也不想打了。

“弟兄,還有這位……”蔣安華對著陳在和、中分頭抱了一個拳,朗聲道:“雖是萍水相逢,可兩位兄弟總要報個萬兒吧,日後有緣再見也好有個照應。”

軍統能在上海生存自然是這裏的地頭蛇,陳在和正考慮要不要如實相告,中分頭卻趕忙道:“各位好漢,阿拉……,啊——喲!”

中分頭的身份關乎到長官安全,陳在和不想他出實情,是以一槍托砸在他坐下的膝蓋上。“各位大哥,今的恩情我和長官都記在心上,隻是身份機密,實在不方便透露,對不住了。”陳在和砸完中分頭的膝蓋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