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的猜想是對的,在接下來的幾天,賣菌的人是越來越多了,8天時間就收了九百多斤。
昨天晚上經過大家商議,今天得給村裏人說說,放個話,明天就不收菌了。這菌也采不到幾天了,就自己家采采,幾個舅舅家和大爺爺家的菌還是照收。
“王嬸,大妹子,我們這是最後一天收菌了,你記得明天不用再送了。”老爹很是不好意思的對村裏王奶奶和一個年經婦女說道。
“啊,不收了啊?唉,行。明天我都帶集市去試試。”王奶奶有些惋惜。隨後跟奶奶聊上幾句,跟著另外一個婦女離開了。
“唉,要不是我們家錢確實不多,這又是第一次做這鹽菌,這再收幾天也是好的。”老爹歎了今天第N次氣。
“是啊,但這也沒辦法了,看明年的吧。王嬸也確實困難,小草爹成了這樣,她娘又狠得下心腸這麼...”奶奶很是難過,都有些說不下去。
......
邊和小哥玩數花數草,邊聽著母子兩聊著家長裏短,我想到了那個老人的悲慘處境。
王奶奶是奶奶的老姐妹,奶奶去村裏溜灣時去過她家,她家有個孫女6歲,還有個殘廢的兒子,她是個可憐的人。男人早早就死了,她好不容易把兒子養大找了個媳婦,生了個孫女小草。
兒子算是個能幹的,但為了起間房子,上山砍木頭時摔斷了一條腿,之後就再幹不動下力氣的莊稼活了,家裏日子一天比一天苦,結果在小草才兩歲不到,那媳婦跟個行商的外地人跑了。
王奶奶這下家裏地裏是一把抓了,地裏挖地挑水的活都是她幹,還得時不時擔心家裏的孫女,年紀比奶奶小,如今才45歲,但看上去都五六十了。
如今兒子拖著條殘腿,隻能幹點輕活,再編點籃子撮箕之類的賣,天陰下雨腿還老痛,一到雨季就幹不了什麼活,還得吃藥。
每次奶奶帶我去她家,看著那一家三口的臉,就連笑時都有掩飾不住的濃濃苦澀。
小草更是早已經沒有了孩子的調皮活潑,和奶奶說話打招呼都懂事得讓我心疼。每次給她帶個哥哥們帶回的包子,或是一點野果子,她就算收下了,都會先給她奶奶和爹吃,直到大人象征性吃一點後,她才會小心翼翼的小口小口慢慢吃。
看著這樣的一家人,真是讓人心酸,卻又無能為力。
........
“劉奶奶,敏義叔。明天不收菌了嗎?”大狗子哥進門打過招呼就問道。
“哎,永紅來了,先走著,我給你摘兩個梨吃。”奶奶說著出門去了。
“哎。唉,明天是不收了。你是?”老爹有些無奈的道。
“喔,我進來的時候在村口遇到王奶奶了。”
“我就是來看看大柱他們采菌回來沒,家裏瓜豆都能賣了,我來問問他們。”大狗子哥摳了摳腦袋。
“喔,還沒回呢,明天是要摘賣了,上午大柱還說下午回來去約你。你今天雜沒上山?”
......
“芽兒,你這壞蛋,怎麼又把我數好的30朵花偷藏了三個,看!隻有27朵了...”
“嗬嗬,我還藏了其它的,小哥你再看看。”
......
“芽兒,別搗亂...”
“說,15個花和3個花是哪兩排,加一塊是哪一排幾個花?”輪到小哥提問了。
“額,這堆?哪這堆?”我往地上瞎指著,然後滿眼期盼的看著小哥。
“憨包,你重新數數”小哥有些無語的罵著我。
唉~憨包~=笨蛋,我嚴重受打擊啊。
“額...”
......
“芽兒!.....”
.....小哥已經有些炸毛了,唉,這小朋友都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每天帶著小哥就玩花了,從1到50的每數字排一排,兩人還相互提問。那些可憐的野菊花,還沒開呢,不知道已經被我們禍害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