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是見大哥呆了呆,我有些緊張的問道:“大哥覺得這樣合適麼?我也就是想到就提了。”
發呆中的大哥笑了起來,摸摸我的頭頂笑道:“知道了,我剛才正想著怎麼分配合適呢,聽你這樣一提,就想了想,覺得確實不錯。芽兒又長大了呢,考慮的事越來越合適。嗬嗬。”說完笑著又往我的頭上揉了幾下。
嚇我一跳,卻是虛驚一場,推開他的手氣道:“不許笑話我!我得去找奶奶了,把以後的事給她說說。今天來了這兩家人,奶奶之前還天天念叨著要當有錢人家的老太太老祖宗了,但今天卻還很不習慣呢,一直跟這兩家人客氣著,搞得兩家人都不自在,奶奶卻也更不自在了,我這就去教教她怎麼當個有錢人家的老祖宗去。嗬嗬。”說時就想到了奶奶上午時的樣子,說完越覺得好笑起來,捂嘴笑著就回身往糖作坊跑了回去。
回家倒真是跟奶奶討論起了主家和奴仆相處之道,到了晚上那兩家人來跟著我們吃晚飯時,兩家不敢跟我們同桌,隻求在坎子上單擺了一桌,奶奶倒真的沒再像吃中午飯時一樣的熱情勸說什麼的。
爺爺在第二天就給兩家人買回了各1匹深藍色粗布、1匹米白色粗布,奶奶晚飯時像模像樣的交待了兩家的女人,讓她們各自晚上抽了時間做自家的衣服不提。
到了二月十三中午時,糖作坊外院的廚房已經可以開火了。大哥也跟家裏人商量著把兩家人的分工明確了下來,中午時張老太就帶著三個孩子在這新廚房裏煮起了開荒、打場、修房子圍牆的工人的中午飯。
奶奶聽了我的話,漠視了鄉親們有些變得異樣的目光,決心當一個‘真正’大戶人家的老太太,結果卻成了個閑不住的老太太,依然在張老太和三個孩子旁邊時不時指揮著還‘時常’幫把手。
堂伯他們見這次連柿餅作坊內外院裏的兩個廚房都建好後,又一次求了爺爺,終於如願的當天下午就搬到了柿餅作坊外院倉庫樓上去住,而且還拒絕了家裏想像給兩家人一樣提供的糧食、油鹽等物。堂伯家的理由也是很充足在理,家裏也倒沒再勸什麼,就讓他們自己開火了。
一直幫忙開荒或是收麥的溫林母子,見堂伯家得了許可,緊接著也開口求了想要搬到糖作坊外院去跟買來的兩家人同住,家裏人勸不過後,也隻得同意了。讓母子二人住了另一棟倉庫樓上的兩間屋,然後跟著範、張兩家一起開火。
到了二月十三的晚上,我那家裏一下子空了大半,原來二十幾人的飯桌上,連著大伯家如今的三人,也才11人吃飯了,一下子讓我覺得冷清起來,更是想念起離家求學已經進一月的三個哥哥來。
忙碌的日子容易讓人遺忘,麥收後,雖然增加了人手,但一家人還是忙活不停的。
爺爺每天依然得去開鋪子;開荒因為馬上要開始的春耕,是停不了的;修作坊後的牲口圈等事和圍牆也因為再過兩三月就要來的雨季依然不敢停歇半天;糖作坊外院還堆著幾十萬斤甘蔗沒榨完,也是天天加班趕工;收完麥子的田地和開荒好的田地,也要趕在布穀鳥開叫的芒種前再種出一季早玉米等作物。
一家人都分了工,而我自是領到了跟著大哥一起管種田地的差事。
四頭牛天天輪班拉著榨子,如今要耕自家和大伯家共二十幾畝的麥地,隻得是又到集市上的牲口交易市場買回了四頭黃牛,又打了兩套犁耙。
本想著增加了幾十畝的水田,想要買上兩頭更適合犁耙水田的水牛,可到集市一看一問,才是想起在清朝時,水牛這種傳統的耕牛是受這年代的法律管製和保護的,想買水牛,私人集市沒有。真想要,隻得在理事衙申請,然後等待縣衙分配賣出,然後還得登記在冊,亂宰殺了水牛,輕則充軍,重則砍頭。
心裏已是回憶起了前世時知道的大概,但聽到集市上的人細說起時,還是在心中又暗把老康罵了若幹篇,最後老實的跟著大哥一起花32兩白銀買回了四頭年輕牙口好的黃牛當耕牛用,但不知為何,心裏卻老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