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我也放下了心,轉頭跟正讓我也點菜的小姑說起話來。
“不用了小姑,哥哥們點的我都愛吃,我在家時可就不挑嘴呢。”淡笑著搖頭,我是真的不挑食——隻要看得見肉就行。
“嗬嗬,你這丫頭。”小姑把我拉進了些,才是看著等在桌邊的小二道:“除了剛才點的,再給我們來份烤鴨吧。那骨架子就煮白菜湯,記得煮清淡一些。”
聽了小姑這話,我卻是高興的。不是因為多了道菜,而是這隻見過三麵的小姑,卻也是記著我的喜好呢。
一種被人疼愛著的感覺,把心裏裝得更加滿了一些。
一大六小的七人,在這家食味居裏吃了8菜一湯,到後來還有鋪子裏送出的果盤一個、銀耳湯每人一碗,七人可謂吃得賓主心歡。
這大城裏的食味居,跟著我們那邊小鎮上的食味居還真有不同。不光是菜品更多,而是菜做得更精細、味道更好,就連服務雖然趕不上現代,卻也比永南小鎮上的好很多,但價格卻也更貴了。
算賬時那掌櫃的還給摸了零頭,卻也是付了600文錢。在這年頭,可不是一般百姓能消費得起的。
五十來歲的陸掌櫃收完錢後,一路說著話,熱情的把我們送到了鋪子外的街道邊上。
他因為在結賬時又念叨著想買些鹽菌,終於得了我那表哥黃方圓“會再給他送鋪子裏僅存的20壇鹽菌”的承諾 ,他這一高興給小了零頭的幾十文錢不說,現在這熱情度可是比剛進店時大大的增漲了。
我站在一旁笑看著這個在家裏明明還是孩子、卻在麵對外人時變得穩重老成、談起生意頭頭是道又有手腕的表哥——黃方圓;再抬頭看到旁邊一臉欣慰、滿足的表情看著兒子的——小姑;心裏前陣子就打算著勸說她家也把孩子送到麗江府上學的想法,打消在了肚裏。
是啊,人各有誌,能隨心而為的活一世,就算沒有功名而隻是一個商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表哥黃方圓再過上一兩年,已經完全可以接手他家裏的生意了呢。
走到我跟著大家都走了幾步回頭看時,陸老掌櫃還在臉笑意的站在鋪子門口目送著我們,見我回頭看他,還很是親切的衝笑眯了眼又揮了兩下手。
他那白胖的身材加上那樣的笑容,讓我不禁想到了笑眯了眼的笑麵佛,一下子:“嗬嗬。”笑出了聲。
這笑聲引得說著話走路的幾人看了過來,表哥黃方圓也轉頭揮了揮手叫那胖掌櫃快回去,轉回頭才側臉對我笑著認真道:“陸掌櫃就是這樣的厲害呢,每次都讓人覺得熱情又周到,原本我家鋪子裏那鹽菌是準備著留了鎮店的,結果今天被他說了又說的,我一下子心軟就都答應給他們食味居了,竟然一壇沒留,也不知我爹回來會怎麼收拾我。唉,為了守信,看來我也隻能挨了。不過有了教訓,以後還得再好好跟那陸掌櫃學學他那絕招才成呢。”說完一臉的惋惜,惹得我們都笑說著勸了起來。
家裏糖作坊那倉庫裏,也還是有十幾壇鹽菌的,隻是數量不多,家裏想著怕什麼時候要走禮什麼的、或是有交情厚的貨商來求,所以也暫時沒賣,就準備著在今年的鮮菌出來前再賣了出去。
可就這說笑的一小會兒功夫,聽他越說越是懊悔的語氣,我那知情的大哥爽快的就把那家那15壇存貨的事說了出來。
嘴快又話澇的劉浩寧最是逗,聽到家裏還有15壇貨,一臉欣喜的接了話,勸著他苦了臉的表哥道:“嗨,表哥聽到沒,我家還有貨呢。你別難過了,我們家倉庫裏那15壇貨等我浩軒哥和芽兒回去後,就讓人給你家送了過來?”
他這一說完,我那大哥和小哥都直點頭。
兩人還出著主意說15壇菌也才幾百斤,雇一輛車不太劃算,可以把家裏賣得很火的碗糖也讓商隊給送些來,好能裝足了一車。
原我也很是同意他們這些安排的,但在看到二哥那咧著嘴像看戲一樣的淡笑,又側頭看到表哥黃方圓得了這些承諾後,咧嘴笑得像隻得意又精明的小狐狸時,瞬間明白了大家正中了這小子的謀算逗弄。
果然,三個笨小子說得起勁,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了, 卻不見當事人答話,三人才是疑惑的看那正‘苦惱’的當事人,結果就都看到了那一臉的奸笑小滑頭——黃方圓。
此時他得意的笑道:“嗬嗬,看我厲害不厲害,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陸掌櫃那一手學一了。見你們這麼為我打算,想來我就算沒學到他那十成功力,也是學了六七成了。”說完也不顧旁邊同樣被騙了的小姑的笑罵,他自己就那誇張的抱著肚子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