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藤井似乎不放心,猶豫著,但是看著後麵緊追過來的武僧,覺得也隻能這樣,遂將包裹在金鼎外麵的雨衣紮了個結,將九龍鼎丟入山道旁邊古樹下的草叢裏,返身與金世俊沿著台階落荒而逃。
“竊賊站住!站住……”後麵武僧們吆喝著,緊追不放……一百零四一道閃電在天空閃爍,照亮了整個山野。
此時,天緣寺山道旁邊的樹林裏移動著一個黑影,黑影也穿著雨衣,風帽也緊緊扣著,黑影慢慢潛到台階旁邊的古樹下隱蔽著。
台階上武僧的腳步淩亂而急促,他們的注意力全在前麵的兩個逃竄的竊賊,卻沒有注意到台階旁邊的密林裏,一個黑影正隱蔽著,待武僧們遠去後,黑影起身將九龍鼎裝進一隻大背包,背在了身上,然後就匆匆消失在樹林裏了……
山洞裏。
剛剛甩掉追兵的藤井和金世俊像兩隻落湯雞,蹲在石頭旁喘息著,山洞外麵,雨勢依然很大……
金世俊一把扯掉頭上的麵罩,捂住胸口,大口喘著氣:“我的媽呀,嚇死我了,差點被那些窮和尚逮住,要是被逮住,不死也要脫一層皮。”藤井心有餘悸地問:“我倒是擔心九龍鼎,他們會不會找到九龍鼎?”金世俊冷笑了一聲:“怎麼可能呢?他們如果知道我們將九龍鼎丟在樹林裏,就不會窮追不舍了。”金世俊悠然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隨手遞給藤井一支,藤井沒有接,而是揮動著手指在胸前劃著十字,默默祈禱:“上帝啊,保佑我的九龍鼎啊……”“啪——”一道閃電在天空炸開,炸雷嚇得藤井停止了祈禱,他戰栗地瞪大眼,好像天空的雷電是衝他而來的。趕緊躲到石頭後麵,金世俊斜視了一眼藤井,嘴角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笑意:“不要怕,等雨停了,我們就回去取九龍鼎。”“啪,啪!”又有幾個悶雷在天際閃鳴,閃電將漆黑的山洞照得通亮。閃電過後,一個響雷在山洞的洞口炸開,震得地動山搖,仿佛雷公公也發現了他們的罪行,追擊了過來。嚇得藤井魂飛魄散,抱頭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嘴裏口齒不清地祈禱著:“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保佑我的九龍鼎……”天似亮似不亮的時候,雨停了。
一夜的暴雨,將山野洗刷得更加潔淨而蔥綠,暴雨在衝刷汙泥濁水的同時,似乎也衝走了九龍鼎。
當藤井和金世俊返回到台階旁的樹林時,隱藏在古樹下的那尊九龍鼎不翼而飛了。
藤井急得直跳:“就是你出的餿主意,這下好了,九龍鼎一定是被武僧們找回去了。”金世俊聳聳肩:“這也不能怪我呀,是命重要還是九龍鼎重要?當時的情景,我們隻能保命。”金世俊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當時的情景,隻能是丟卒保車,沒有想到情急之下想出來的迂回之計,非但沒有保住九龍鼎,反而聰明反被聰明誤,被和尚們識破了。
“哎!”藤井沮喪地癱坐在地上。
此時,山下駛來了幾輛警車,有警察沿著山道朝山上走來,倆人趕緊隱蔽起來,不一會兒,就聽到警察的腳步聲和寺廟裏方丈的對話。
警察問:“死了幾個人?”靜悟方丈答:“就一個,是寺院的僧徒,但寺廟的鎮寺之寶九龍鼎也被竊賊偷走了。”警察問:“知道是誰幹的嗎?”靜悟方丈答:“我是半夜才回來的,聽僧徒們說是被兩個蒙麵的竊賊偷走的,是護寶的武僧被他們灌醉後實施的,其它的我們一概不清楚,還請警察幫助追查。”警察問:“周圍林子裏都找過了嗎?”靜悟方丈答:“都找過了,依然沒有下落,一定是被竊賊偷走了!”隱藏在暗處的金世俊和藤井聽罷,麵麵相覷,很顯然,九龍鼎沒有被和尚們找回去,而是被其他人順手牽羊竊走了,“真倒黴,九龍鼎被別人拿走了!”金世俊氣得直跺腳。
藤井更是頓足捶胸:“哎!費了半天的勁,卻替別人忙了,真晦氣!”金世俊一拽藤井:“趕快走吧,再不走,要是被警察發現了我們,到時候,沒吃到魚,反倒惹了一身腥氣。”無奈之下,倆人悄悄地溜走了……
三天後。
夜晚,海州市的海景酒吧。
金世俊與一個麵相白淨的女子麵對麵臨窗而坐,桌子上擺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搖曳的燈影忽隱忽現地灑在他們的身上,營造出色彩斑駁、恍惚瑰麗的奇妙效果,伴隨著纏綿的輕音樂,金世俊與女子一邊欣賞著窗外海上夜景,一邊親熱地交談著。
女子的眼睛掃視了周圍,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輕輕推到金世俊麵前:
“九龍鼎已經轉移到安全的地點,這是藏匿的地點,你可以隨時去取。”金世俊瞄了一眼紙條,不由得喜形於色:“幹得好,你比慧真聰明多了!”說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早已填寫好的銀行支票,遞給了她。女子接過支票看了看,頓時眉開眼笑:“50萬!夠我一輩子享用了!”女子的聲音雖然有點粗,但很輕,像是有意壓低的,隻有她對麵的金世俊能聽見。
金世俊扯了扯嘴角,笑著端起咖啡杯子:“來,為我們的成功合作幹杯!”昏暗的燈光下,女子並沒有注意到金世俊端咖啡的手指上帶著肉色的透明橡膠手套,她的注意力全在支票上了。她欣然端起杯子與金世俊碰杯,然後一飲而盡“呀——!”咖啡的醇香使她愜意地長噓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