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書寫,鷇音子渾然之境,隻覺得精神氣爽,心中舒暢。看著紙上一氣嗬成的佳作,也是滿意非常,對緹妮婭說道:“遣人將這幅字裝裱之後,送到外公府上,就說是外孫為他老人家勞心勞力的獎勵。”
“是。”
而在此時,鷇音子雙眉微皺,內視識海之中,隻見濤濤識海上空,半空而浮的烽火天榜,開始有規律的震動起來,初始微弱,但卻是漸漸強烈起來,鷇音子心知怕是又有合適承接命運之種的人來到了附近。鷇音子隨即便說道:“等等,去外麵看看有什麼人來府上作客。”
緹妮婭雖然不解鷇音子之意,但還是忠心的領命而去。
鷇音子嘴角微笑,看著離去的倩影,小聲喃喃道:“哈,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事一件接一件的來。”
不多時,緹妮婭便引領著兩位年輕人前來。首先一人,金發碧眼,英俊的臉龐上刻畫著歲月的滄桑,一身雖然華麗卻顯得略帶灰暗的衣裳,身上全無貴族應有的裝飾品,有些返璞歸真的意味。一雙眸中,雖然暗藏著絲絲悲傷之色,但也是炯炯有神,神采奕奕。
而另一個人就顯得普通的多,一身平民穿的粗布長袍,身材略顯精瘦,雖然相貌英俊一些,但也是扔在人群裏濺不起浪花一樣的人物。
兩人看到桌案後的鷇音子,不約而同的雙雙行禮,“約翰?米歇爾。見過先生。”
“喬治?科利斯托爾。見過先生。”
一旁的緹妮婭說道:“主上,這兩人前來府上是專程找您的。”
“哦,找我。”鷇音子聞言看向兩人,說道:“不知兩人找我何事。”
相對於沉默寡言的貴族男子,靠在後邊的平民男子倒是並不認生,上前說道:“是這樣,在下有幸看到過先生的書法作品,不知道怎麼的,從那以後就有點入迷了,天天抽空練習先生的書法作品,至今已有七月有餘了。而約翰亦是同樣的情況,一次偶然的相遇,我兩人成為知己,結為朋友,共同鑽研先生的作品。”
“哦,是嗎?”
喬治看著有些狐疑的鷇音子,連忙解釋道:“嗯,七個月的苦心鑽研,在下也算有了些心得,所以才與約翰相約同來先生府上討教,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鷇音子聞言不置可否,便說道:“緹妮婭,鋪好兩張上好的宣紙,筆墨伺候。”
“是。”
緹妮婭熟練地在桌案上鋪好宣紙,擺放好湖毫筆,鷇音子便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倒是兩人的表情,頗讓鷇音子無語,隻見見到紙筆的約翰、喬治兩人就像是見了情人一般,滿臉的興奮緊張的神情,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桌案之後,拿著筆細細的看了好久,直到一旁的緹妮婭實在是忍不住了,嗯嗯了兩聲提醒兩人。
如夢初醒的兩人尷尬的看著鷇音子與緹妮婭,但轉眼之間便沉浸在書法的認真中。約翰提筆一揮,神情專注,好似每一筆每一劃,都傾注了其莫大的心血。一個字,雖然眨眼便成,但約翰還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才放下了手中的筆。
而喬治也是同樣,但不同的是,喬治提筆一瞬間,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神采飛揚,狂態盡顯筆鋒之間,一筆一劃,都是那麼的昂首,充滿自信和朝氣;又飄逸瀟灑,看輕一切成績和榮譽。喬治寫完作品之後,略有不舍的看著手上的毛筆,但還是將毛筆放在了宣紙旁的筆擱上。
看到兩人都寫完了作品,鷇音子先來到了約翰的作品前,隻一眼,邊讓鷇音子頗為意動,說道:“點為側,側不得平其筆,當側筆就右為之;橫為勒,勒不得臥其筆,中高下兩頭,以筆心壓之;豎為努,努不宜直其筆,直則無力,立筆左偃而下,最要有力;挑為趯,趯須蹲鋒得勢而出,出則暗收;左上為策,策須斫筆背發而仰收,則背斫仰策也,兩頭高,中以筆心舉之;左下為掠,掠者拂掠須迅,其鋒左而欲利;右上為啄,啄者,如禽之啄物也,其筆不罨,以疾為勝;右下為磔,磔者,不徐不疾,戰行顧卷,複駐而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