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吃飯時間,邵定發接到張楚電話,讓他立即過去。因為身旁有人邵定發不好追問是什麼事,答應馬上過去。收了手機向大家告罪說:“實在對不起,張書記有事讓我過去,我們以後再交流。”楊春枝不高興了,說:“什麼大事啊,現在可是吃飯時間,他張書記也要吃飯的。”於娟說:“二嬸你就不要攔二叔了,省委的事情一定是緊急大事,要不張書記也不會這樣,我們沒事的,哈哈哈。”於娟的兩句話讓邵定發解放了,向大家拱拱手出門。邵國棟乘機送邵定發出門。出門後欲言又止。邵定發看到,問:“是不是你女朋友讓你和我說什麼事?”邵國棟說:“不是思靜自己要求什麼,是是是他爸爸……”邵國棟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邵定發說:“隻此一次,沒有下次了,說吧是什麼事。”邵國棟說:“他爸爸幹那個副主任也有七八年了……”剩下的話邵國棟還是不敢說出口。邵定發看看邵國棟說話的神態,覺得邵國棟確實比以前沉穩了很多,心裏感到大慰,說:“你回去不要打包票,這個事情我還得了解,我再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現在不好說什麼,懂嗎?”邵國棟說:“懂懂,那二叔您走好。”邵定發想囑咐邵國棟,想到目前這個情況覺得自己以後沒有必要多擔心邵國棟了,自然有人替自己管束,國棟也不是初來省城那個很容易叫人利用的角色了,轉身下樓。
張楚告訴邵定發一個震驚的消息:有人將薑芍告到中紀委。邵定發當場傻愣,什麼話都說不出口,要不是沙發靠背阻止身體繼續後仰,一定會仰倒在地。這個消息對邵定發太震撼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個風也過雨也歇的時候出了這個問題,要是在兩會之前他怎麼也不會提名薑芍出任公安廳職務了。他還敏感地想到,薑芍事件不是獨立的,必然會牽扯出其他的問題,其他的人和事,還有省裏除了薑芍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他們也在那些人的關注之列?張楚見邵定發久久沒有說話,問他對此有什麼看法。邵定發反問:“這裏麵有沒有柯長壽的供述?”張楚一驚,說:“這個還真是一個問題,這樣,反正事情都出了,隻能看情況發展了,你還是陪同好喬書記做好考察工作,有事我打電話給你,你心裏要有所準備。”邵定發默默點頭,說:“我不會自亂方寸,青江的案子和後來的推薦該我承擔什麼責任,我不會推卸的也推卸不了。”張楚告訴他:“現在不要想得這麼絕對,不要一出事就想得絕對,但也不可以高枕無憂,凡事要一分為二,好了我也就是提前知會你一聲,事情還沒有通知到省委,是我一個朋友從中紀委內部傳來的消息。”
邵定發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就是說舉報信中紀委剛剛收到,中紀委還沒有做出決定,也明白張楚為什麼提前告訴自己,心裏很感激。覺得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消息通報給薛思清,讓他也有個準備。薛思清聽了,半晌才說:“你不用擔心,關於薑芍那些事情我們十分清楚,我會采取必要措施,盡量化解,至於結果怎樣,那得看中紀委對這個案子處理態度,我建議你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不要受此事影響。”邵定發有了薛思清這個話心裏踏實多了,決定下午什麼事情都不幹,細細回憶和薑芍交往過程中每一個細節及由哪些細節可能出問題,想好應對準備。其中涉及到青春口服液去向和那五萬塊賀儀的處理,決定重新讓湯遙和唐靜茹統一口徑,還有對湯遙和唐靜茹任命中可能出現違規操作的合理解釋。
回到辦公室,邵定發拿起電話給湯遙打電話說知自己的安排。湯遙說:“你不用為這個事情擔心,我會很好地說明它們的去向,我是看到你放在賓館裏的那些東西,是我強行索取的不是你送的,唐靜茹和柯長壽的結合是我一手辦理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根本就不知情,就連柯長壽本人我都隱瞞了,因為他那時候隻給我暗示辦理這個事情,我沒有按他說的去找你辦。”邵定發說:“那太難為你了。”湯遙說:“這個算什麼,衝你對我的照顧我怎麼著也要擔點責任不是嗎?我們以後的路還長著呢,麻煩你的事情還多著呢。”邵定發笑了,問縣級選舉不久後就要開始了,那裏情況怎麼樣。湯遙笑著說:“在這裏那些大小官員們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他們就是有看法也不敢過分,你放心吧。”邵定發說:“我在選舉前去你們縣裏看看,順便考察一下組織工作建設。”湯遙明白邵定發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