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發現我的畫,我有些不知所措,隻得用憤怒掩飾,她倒是乖順的摸摸鼻子走了。拿出姑娘的笛子,姑娘算是我現在世上唯一的知己了,不知那日之後還好嗎?換做是姑娘,會怎麼做呢?是相信哪個她?可就算相信她,她卻有三個夫君啊!我們也許都是她消遣的對象而已,現在能狠心封了杝柏的草院,那麼會不會下一個就封了我的書房,砸了我的琴?
她返回來興衝衝的質問我,我有些被人看穿心思的無措,最後竟說出了無法收拾的話。說完我就後悔了,隻得轉頭不看她愣住的臉。我說的是她,但心中氣的卻是自己,我氣自己明明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卻還是對她動了情。
她說笛子是她的,還說再也不出現在我麵前,我慌了,不是不信笛子是她的,而是本能的不想她把笛子拿回去,仿佛她拿走了笛子就真的拿走了和我牽絆。
她被我氣走了,和慕楚一起又去了冕州,我說我等她回來,可她沒有答應我,就那麼走了。
之後的日子是我此生最難熬的時光,我終日沉浸在喜悅和痛苦中。喜悅的是我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質問我那天是高興的,也就是說她對我是有情的,痛苦的就是這情被我親手推走了,不知還能不能挽回。
我寫了很多首詩來表達相思和歉意,還用心的畫了一幅她的畫像。杝柏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聽他說了她封他的草院是為他好,我信了,現在我什麼都信了,隻等著她回來好跟她說明白,從少年說到現在。
什麼誰娶誰,什麼大丈夫,什麼三夫四侍,若是愛了,這些又算什麼,這些時日我們幾人一同吃飯,一起教導木兒,不也很好?為什麼之前的我要那樣執著呢?何況現在看來,她跟他們也都是有名無實,若是可能……若是可能,我是不是有機會先擁有她?
沒機會了,她沒有回來,而是慕楚自己回來的,並且帶回了她墜崖的消息。我不信,她不會死的,她怎麼可以死?我要去找慕楚問個明白,她一定是生我氣才串通慕楚騙人的。
有人比我先到了,我去時杝柏正在質問慕楚,什麼是不是他做的?什麼已經中了毒?什麼為什麼?杝柏說了很多,我也聽明白了,隻是不敢相信,慕楚不是很愛她的嗎?他是在騙她的?
慕楚一味的喝酒,最後終於開口了,他說‘要替軒轅渃報仇就來吧,我不反抗。’這是默認了?我心中被憤怒添滿,現在我隻想替她報仇。
慕楚果然不反抗,就那麼認我打著,但這根本解不了我心中的憤怒,我撥出了他的劍,胡亂的向他砍去。他身上已經血肉模糊,杝柏拉開了我,丟給慕楚一瓶藥,他說‘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就好。就像王爺封了我的草院,其實有些事並不一定是看上去的那樣。’
我渾渾噩噩的被杝柏送回房,他說他要去尋她,要我保重什麼的。但我又怎麼會保重得了?她真的不在了,她死了,就這樣在我看清自己的心,並鼓足了勇氣的時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