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違規了……”一個聲音從方舟背後響起。
方舟頭也不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那又怎麼樣?老妖怪他又不在這兒。”
“嘖嘖嘖,也真是。本來應該把他帶回去,實驗品可永遠不嫌多。”
“你看我多仁慈,實驗品的下場可要慘得多。再說,反正實驗品還夠。甚至都有些多得用不完。”方舟整個人像一灘泥般躺在沙發上。
“仁慈?你可是直接把他嗓子毀了,又把那小胖子放回去。這可不是一時的痛苦,他這輩子我估計快完了。”身後那人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鄙視,“要是你仁慈?噢,那我可就跟天使一樣聖潔了。”
“厄塞克,你小子別囂張!”方舟突然轉過頭。
說話的人典型的西方人麵孔,臉有些蒼白,此時正一臉挑釁地看著方舟:“怪我咯,有本事打一局啊?”這家夥一口純正的漢語,普通話說得比有的中國人都標準。
“這可是你說的!一、二、三!”方舟話音剛落,拳已經伸出。
在方舟說完“三”的同時,厄塞克的手也已經伸出,手向上五指張開,一邊惋惜道:“你這智商……實在不適合猜拳。”
“得,你又贏了。”方舟悻悻然轉過頭,突然又道,“你要不要血?人血,新鮮的。”
“不要,倒貼都不要。我又不是沒看到你剛剛把那小胖子整吐血的過程,是新鮮的沒錯,但是被燒焦的,而且是從他嘴裏吐出來的……我有潔癖。”厄塞克仍舊一臉鄙視,說著也坐在了對麵的沙發上。
方舟一臉無奈地搖頭:“真是……太浪費了!你知道現在人血有多難弄到嗎?居然還不要?!浪費啊……可是極大的犯罪……”
“身為一個血族,喝你這不知道從那來的塑料袋裏裝著的血,而且還是燒焦了的。真是太甩節操了。”現在終於能解釋為什麼厄塞克的臉色是略微蒼白的,因為這家夥就一吸血鬼,“反正我又不想第一代血族那樣,不喝血就會死,見聖光就會死;也不像……那是第幾代來著?血脈稀薄到見陽光都會掛。那一代不是有個笑話嗎?‘那群禽獸總會喜歡上自己的食物’。人類就算初擁過後,也不是純正的血族啊。”
“浪費!腐敗!”門外又走進一人,眉目清秀,正是之前提到的王塵,“還血族?你知道血族在我炎黃被稱為是什麼嗎?僵屍!”
“喂!僵屍隻能這麼跳!”厄塞克兩手平舉著向前蹦了幾下,接下來的話還沒出口,王塵就已經接話了:“你還能怎麼跳?飛著跳?還是怎麼跳?”
能和這幾個家夥一起活著長大……啊不,他早死了。厄塞克的吐槽功力自然也不弱,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比你們高級些,能飛著跳。所以你們這些人類……”
“停停停!中二感言就此打住。”方舟打斷了厄塞克的“血族畢業論文——論人類的劣根性”,“說實話,你小子要是飛著跳……絕對會被人以為是腦袋不小心被門夾了,或者被人以為又有神經病人逃出來了。總之就是:你咋不上天呢?”
“能上天啊。隻有你們這些人類……”又開始了,厄塞克的感言又開始了。
“停停停!我人類又怎麼了?”厄塞克再次被打斷,這次是王塵,“而且正常人上天這事,得嗑藥。你看嫦娥,就是嗑藥,然後上天了。神經病上天就不需要藥了,例如你。不過想變成正常人你就得吃大量的神經類藥物,等等,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
“好無禮啊,喂!我是正常人!對藥這麼熟悉,你這神經病病得更重吧?!”
“喂喂喂,停一下,話題跑偏了。你倒是趕緊表態:這血你是要還是不要啊?不要我就倒了……”
厄塞克一臉嫌棄地急忙擺手。
“嘖,真是浪費!”方舟也同樣一臉嫌棄,正要拿那帶著些血汙的塑料帶,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方舟?你在嗎?人找你。”
方舟的手立馬就縮回來了,一個箭步衝向門邊,以極快的速度打開門衝了出去,隻留下一句話:“東西幫著收拾一下,叫人家等急了就不好了!”
另外兩人:……你隻是不想收拾爛攤子而已吧,說真的,我們也很不想啊……
夢閣——
夢閣雖有“夢”字,整個房間卻是以黑白兩色為主,對著門的黑色牆麵上用金紅色細絲勾勒出一個花樣繁瑣的逆十字圖案。房間裏坐著一個女孩,長得並不好看,甚至還有些醜,身上著中藝附中(中央藝術學院附屬中學)的校服,正一臉緊張地坐在椅子上。門被推開,方舟走了進來,看到女孩後輕車熟路地坐在了女孩的對麵。手在空中一劃,對邊的牆上浮現出一篇文字,方舟看著文字念道:“戴靜容,15歲,中央藝術學院附屬中學三級生。父母雙亡,12歲前居住於親齊孤兒院,現居住於九憲路二十七號。”念完這短短一段後,她轉過頭眼睛直直盯著那女孩,“你來這兒,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