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三爺的生命在你們眼中就那麼輕如鴻毛嗎?又開始逗比起來了啊,說好的審問呢?”沐華已經快崩潰了,他發誓再也不對這幾個不靠譜報以什麼希望了,原本之前商量好了審問過程被那幾個家夥徹地忽略了,原本好不容易熄滅的吐槽之魂,被唐晷的槽點一激,又熊熊燃燒起來了。
南宮聞言斜眼看著沐華:“怎麼可能是輕如鴻毛啊,就您這噸位,說是重於泰山都委曲你了。至於審問……就交給你了!”
沐華從椅子上跳起來,雙手抓著南宮的臉使勁往兩邊拉,然後再向中間壓,接著再向兩邊拉……嘴裏念叨著:“我的好弟弟啊,那家夥到底給你吃了些啥。啊?到底給你吃了些啥啊!……”突然又轉頭瞪向唐晷,厲聲問道,“你到底給我弟弟吃了些啥,為什麼他變得更逗比了?!”
唐晷一臉無辜,原本想攤開雙手聳聳肩,結果發現自己手還被銬著,於是隻好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說道:“以我局外人的身份,我覺得你比他更逗比。還有,友情提示一句,你弟弟快被你捏死了……”
這說著,方舟突然站起身來走向唐晷,拎著他走向沐華的房間,丟下一句:“我去審他,你們別進來。”
莫南生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朝著已經關上門了的房間大喊一句:“喂!審不出來別逞強,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別一怒之下把他真煮了!”
簡陽又補了一句:“要不然收拾起來很麻煩!”
房間內的唐晷聽著打了個冷戰——自己的情況好像不太妙了。
方舟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降低聲音道:“放心,隻是問你些事而已。”說著手一翻,掌心中出現了一張小小的卡片,與當時他給那個小胖子的別無二致。
唐晷的眉毛皺起來了,同樣小聲問道:“‘逆十字’?‘撒旦’的人?我說為什麼連這毒你都能解,你在這做什麼?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攔我,也是任務嗎?找你們幫忙可都是要壽命的,有人在暗中幫他?”
“他們幾個是我真正的兄弟。”
唐晷沉默了,他知道“真正的兄弟”這幾個字,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是多麼奢侈:“但是像我們這種人……是不應該相信任何人的。還有,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麼?!”
“他們是唯一組織外接納我的人,我想他們也知道我隱瞞了很多事,但他們還是一直在相信我。我希望你說實話。告訴你的原因……如果你不說實話,你有上千種死法。反正像我們這種人殺人雖然犯法……但不會受製裁。最重要的是……”方舟突然笑了,但眼神依舊冰冷,“向我們這些人實際上是不存在的,從來沒有真正被錄入到檔案裏,所以……就算有一天你消失了……國家也不會……嗬嗬嗬嗬……你的真名,叫什麼?”突然他又像與老朋友開玩笑那樣,調侃了一句“我相信肯定不會叫:張誌德馬,什麼的。”
“當然不會!你反著念試試,要是誰叫這名字肯定不是他爸媽親生的。”唐晷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人了——有時候比誰都逗比,但有時候又冷酷冷靜得令人發指。到底什麼樣的,才是真正的他?
事實是他想多了。方舟成為現在這種性格,是因為他充分遺傳了他爸的逗比,再加上後天的一些訓練,導致他學會隨時要變得冷靜與冷酷。在逗比的時候告訴自己要冷靜,在冷靜的時候有抑製不住自己熊熊燃燒的吐槽之魂,於是就造就了一個如有雙重人格般的方舟……
“你還是沒說你叫什麼,在不說……我可就真叫你‘張誌德馬’了啊。”方舟繼續逗比著。
再像這樣跟他扯皮下去可不是個事,唐晷發現在這扯皮的過程中,自己已經處於了下風,真正認真起來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唐晷,唐家排行第四。”
“唐gui?寶蓋頭下麵一個九,意為‘壞人’的‘宄’?你也不是你爸媽親生的,是充話費送的吧。起這名字,真是絕了。”方舟仍在逗比著,惡意扭曲姓名的含義。
唐晷發現自己的氣勢完全就沒有任何用,方舟仍在扯皮。聞言他的眼神突然黯了黯,接著答道:“應該不是親生的吧,沒有哪個父母會想要把親生孩子的人性打磨得沒有吧……不過,我的‘gui’是日晷的‘晷’,意為時間。”突然又喃喃道,“反正這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或許我就活不過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