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幫我看看這個。”石磊把一張圖放在我麵前,“總覺著哪裏還有點兒欠缺,可就是說不出來。”
“怎麼想起做男裝了?”我看著那張圖問道,“你不是打算專攻女裝的嗎?是禮服啊?”
“對啊。”
“不是打算要做給自己吧?”我笑看著他。
“讓你猜對了。”石磊笑起來,“我們準備訂婚了。”
“是嗎?那可真要恭喜了。這個,是打算訂婚的時候穿嗎?”
“嗯,總覺得那裏不大對勁兒。”
我仔細地看著那圖,再看看石磊:“領口和貼袋用同色軟緞吧,褲腿寬鬆些,兩側也加上同色緞帶,怎麼樣?”
“不會太花俏了吧?”
“不會啊,現在這個樣子多沉啊?太死板了。訂婚嘛,不用那麼正式的。”
石磊想一想,點點頭道:“也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你呀!”我笑著道,“你這是關心則亂。哎,嚴曉菲的禮服呢?就在店裏一起做吧,也算是我們的一份賀禮。”
“那就先謝謝了。”石磊笑嗬嗬地拿了圖去找丁姐。
要訂婚了,馮婷婷和高勁鬆也應該有些眉目了吧?我不由地笑一下。張靜起初雖說不大願意,可是就像馮哲說過的,如果是兩廂情願的事情誰又能阻止得了呢?誰又應該去阻止呢?
兩廂情願,兩情相悅,他們才是最合適的一對兒,我的退出是對的,既成全了他們,也成全了我自己的心。或許這樣也不錯,我曾在心裏告訴已經離開的媽媽,沒有男人的林寶瓶也會過得幸福快樂。一語成讖,可是,我真的幸福快樂嗎?所人眼中快快樂樂的林寶瓶,為什麼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輾轉難眠呢?為什麼總是會覺得心裏的某一個地方空落落的難受呢?
看看窗外,雪依然在下,某個人所在的那個地方,也會下雪嗎?
高勁鬆走上樓來的時候,我就是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的雪花落下,直到他把一樣東西放在我的桌上我才回過神兒來轉頭看向他。依舊是那種溫暖的微笑,依舊是那種溫和的眼神,但是這種溫和已經不會再讓我心跳加快。我笑著讓他坐下,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牛皮紙袋問道:“是這個嗎,給我的?”
“對,本來應該更早些時候給你,但是我答應過他要等完全弄好了再給你。”
他?我的腦海裏立刻跳出那張俊秀的有些過分的臉,翹起嘴角沒正性兒地笑著,漂亮的丹鳳眼彎成了一道線,會是他嗎?我打開紙袋拿出來的是一本房屋產權證和一本土地使用證。這是?我打開來,那上麵赫然是我的名字,而地址居然是我家的那間小屋。我看向高勁鬆,卻沒能說出話來。
“要去看看嗎?”
我一言不發地拿起外套跟他下樓,走到門口才想起向林嬌嬌交代道:“跟石磊說一下,我出去一趟。”然後就直衝出了店門。
一路上,高勁鬆隻是沉默地開著車,而我,也隻是沉默地看著車窗外。是他嗎?是他留給我的嗎?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咚咚跟我說過,二十五萬買我家那套房子的人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否則的話怎麼會給這個價錢?整個小區像我家那種戶型的誰也沒買到過二十萬,我還真是撞了大運。真的是撞大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