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潭州異常的美麗,流動的燈光與霓虹鋪灑在穿城而過的庭水之上。而能看到這一切美景的除了左秋山頂,還有城東的右丞山頂的聖主教堂。
這座教堂曆史和維多利亞街一樣古老。教堂是一座哥特風格的建築。高尖頂塔樓直插天際,仿佛割破黑夜一般。而月光透過玻璃灑進教堂的大廳。大廳中被月光籠罩所以顯得寒氣逼人。隻有主廳正位上的十字架以及十字架上受難的耶穌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出那麼一絲暖色調。但是那種暖色在強大的寒光下,是那麼微不足道。
這時教堂的大門發出“吱”的一聲長響,沉重的木門被推開了。
一個佝僂老人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這個老人穿著天主教神父的衣服,頭戴圓帽。在月光的拖拽下,他的身體變成了地上長長的影子,而如果隻看那個影子,完全像是一個月圓之夜變形的狼人。
老神父關上門,然後轉身朝內庭走去,但是一轉身卻呆住不動了,眼神中充滿著驚訝與恐怖。
隻看見眼前兩個穿著修道院服飾的修女竟然在拿著西餐用的刀和叉子相互搏鬥,在皎潔的月光下,老神父可以清楚地看到兩個修女憤怒的臉以及臉上銀色與紅色融合血色。
兩人發出殊死搏鬥的呐喊與戰嚎。而兩個人的戰嚎回響在空蕩的大廳之中。這種恐怖的回聲勝過了月光帶來的寒意。老神父顫抖的看著修女打架,雖然想阻止她們,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老神父吞下一口吐沫,充滿褶皺的脖子終於晃動了一下,表示了這個老神父是活人。老神父看著眼前的奇異而血腥的景象,根本不敢轉頭,之後眼睛向大廳四周掃視。這時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倒數第三排,根據這個人的背影來看,他似乎正在欣賞前麵的畫麵。
忽然,一聲慘叫貫穿了教堂大廳,一個修女倒地不起,她已經麵部模糊,被血液覆蓋,一把餐刀從眼睛貫穿了那個修女的頭。而勝利的修女露出恐怖的笑容,狂踢死去的修女,大聲責罵:“你個褻瀆者!肮髒的異教徒,雜種。下地獄吧!!!!!!”
而這時那個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然後抬起了左手用帶有一絲嘲笑的聲音說道:“歐金尼奧神父,何不坐下一起欣賞這個美麗的畫麵呢?”
歐金尼奧顫顫巍巍的走到倒數第三排,噗通一下坐了下來。而他的手握在肚子前不停抖動,手心全是冷汗。
高大的人根本不用看歐金尼奧的手就知道歐金尼奧的恐懼,因為現在歐金尼奧脖子,臉,額頭都是汗水,而且不停的吞咽唾液。
“勝利者總是這麼充滿正義與榮耀不是嗎?即使他們的手法殘忍至極。我也沒想到這位侍奉天父的修女竟然如此暴戾。真是讓人興奮呢。我不得不想起來當年尼祿屠殺我們基督徒的時候,不是嗎。那時候天父的力量還很弱小,根本無法與希臘諸神正麵對抗,而希臘神可是以殘忍著名,挖眼睛割鼻子,真的是很原始野蠻的神靈呢。”
歐金尼奧默不作聲,但是前麵卻發生了變化。那個勝利的修女忽然停止了神經病一般的笑聲,望著倒在地上的修女屍體,忽然撲倒在地上,抱住死去修女的屍體嚎啕大哭。
“萊莎姐妹!你怎麼了!天哪!仁慈的主啊,我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
高大的人歎了口氣說:“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剛才遵從自己的內心而殺人,現在殺完人了卻懊悔。這個怎麼來形容?漢語叫做‘糾結’對吧。人真的是糾結的動物。”
說完高大的人站了起來向那個修女走了過去,皮鞋在光滑的大廳地板上發出不緊不慢的“噠噠噠”的聲音,而這種聲音被教堂的回聲無限播放,頓時恐怖席卷了歐金尼奧。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恐怖的事情,但是自己的身體根本不聽大腦的使喚,好像自己除了頭都被灌進水泥澆築了起來。
高大的人走到那個哭泣的修女麵前,用帶有關心與慈愛的聲音問道:“願主寬恕你,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姐妹。”
修女望著這個高大的人,激動地說:“你是天使嗎?這種感覺,我叫簡!你會寬恕我的罪孽嗎?”
“當然……”當這兩個字說出時,修女已經聽不到了,以為她的頭顱已經被一把巨大的刀一刀斬下:“……不會。還是去地獄吧。”
隨著頭顱落下,在地板一路滾到了遠處。而噗的一聲,無頭的屍體也倒下了。高大的人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充滿享受的說:“我喜歡這種爭鬥的感覺,我的力量又強了。”
“你你你……究竟要幹什麼。”歐金尼奧終於顫抖的蹦出了這幾句話,但是他的身體仍然無法移動。
高大的人並沒有轉身,隻是看著天花板,做出享受的表情說:“是你召喚了我,怎麼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哈哈哈哈哈”高大的人發出了詭異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