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路上,月的流光穿過道兩旁的樹隙,落在柏油路上。
周圍的夏蟬似乎注意到了兩個人的到來,不停緊張地吱吱滋滋,討論著她們的目的。
似乎風與樹葉也很關心這兩個人。
“刷刷刷。”
這是風在和樹木低語,似乎在擔心這兩個人進入不該進入的地方。
這樣的一切,都與月瑤心中對即將發生的戰鬥的恐懼形成對比。
“到了……”小夜波瀾不驚的語調,仿佛她隻是一個領路人。
兩人停了下來。在這寂靜的廢棄樹林之內,似乎隻有她們兩個人。
“啊?這麼快?”月瑤緊張地望著小夜,雙手有點不知所措。
因為之前的所有都是自己意外碰到的,所以不得不麵對。這次,卻是自己主動出擊,完全心理沒有底,畢竟對手可是擊敗了許多真正魔法師的存在,而自己現在隻是個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魔法師。
雖然今天朗月清空,是小夜所說的“坐擁天時”。但是在這片曾經的戰場焦土之上,月光似乎怎麼也進不來。月瑤感覺這樣的伏擊地點真的不是什麼大吉之地。
“按計劃……”小夜並沒有理會月瑤的焦慮。月光下的小夜有著神一樣的美麗麵容,全身漆黑的洋裙,完全把自己融入了這黑夜之中,完美無瑕,如同夜之女神,所以此刻沒有人能夠挑戰她的權威。
“嗯……”月瑤點了點頭:“那我先去埋伏了,小夜拜托了。”
小夜堅毅的眼神告訴月瑤,她早已準備好了。
“嚓嚓嚓嚓”
伴隨著在草地上奔跑的響聲,月瑤向著樹林深處跑去,漸漸消失在黑夜中。
此時,忽然天空中飄來一朵黑壓壓的烏雲,像是撐開了一把巨大的黑傘,遮蔽了月光,頓時天色暗了下來。
微風偶爾吹走小夜黑色皮鞋旁的樹葉,周圍枯死的樹枝仿佛如同死去的冤魂,在周圍不停的哀嚎。
小夜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與其想著恐懼,不如享受一下難得的靜謐,讓心平複,或許隻有在對戰爭的恐懼下,人們才能最大程度的感受和平的靜謐吧。”
如今,黑夜越來越沉重,周圍也越來越暗。而小夜徹底的融入了這黑夜之中。
如今無論怎樣的寒冷與恐懼,都沒有司馬夜那死亡一般的瞳孔可怕。
仿佛是夜色中靜謐的貓頭鷹,張開那巨大的瞳孔,靜靜的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小、夜、”一個聲音傳到了小夜的耳朵裏,是月瑤那低沉緊張的聲音:“你聽得到嗎?”
小夜的嘴一動不動,但是在月瑤的耳朵中卻能清楚的聽到小夜的聲音:“嗯……”
“傳音入密真的管用啊,我以為隻是電影裏有呢。我已經到位了,怎麼樣,確定好了嗎?”月瑤的緊張舒緩了許多,不過她還是把聲音壓得很低,似乎害怕別人聽見。
小夜毫無氣力地回答說:“月瑤,你沒有必要壓低心語的聲音,你在心裏說話,除了我沒人聽得到。”
忽然一下月瑤的聲音提高了:“哎呀……緊張慣了,忘了我是在用大腦說話。不過九天玄女說的這裏是附身儀式現場對不對啊。怎麼半天了還沒見到人?”
似乎小夜並沒有理會月瑤的抱怨,她隻是閉上了左眼眼睛,然後用傳音入密說:“你閉上左眼,我現在把我的視覺共享給你,記得你也要念咒語,把你的視覺共享給我。”
“嗯!”傳來月瑤堅定地回答。小夜的左手手指按著自己左眼,然後默念了咒語。忽然左眼睜開,小夜的瞳孔便成了銀色。而這支左眼現在真的如同貓頭鷹一般,巨大的瞳孔仿佛看穿了黑夜中的一切。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眼前的景象了。”而另一邊月瑤的也傳來捷報,說明小夜的法術成功了。
這是一種聯通人類精神的魔法。它可以讓人共享對方大腦所接受到的信息。
也就是說現在月瑤可以看到小夜左眼看到的東西。而小夜可以看到月瑤左眼看到的東西。簡而言之,她們各自的左眼現在長在對方身上。
這種視覺的共享在魔法界稱為“共感”,屬於魅惑類魔法的一個變種。原本是用來欺騙敵人的大腦,讓敵人看到他恐懼看到的東西的一種魔法。但是現在被用來共享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