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馳了極遠,並沒有什麼阻礙,離時間寶石越來越近了,楊曉正打算一鼓作氣衝過去,前麵就出狀況了。
橫亙在楊曉他們麵前的,是一條極為寬闊的河流,這河流讓楊曉想起了《西遊記》裏的流沙河,“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這是對流沙河的寫照,也是楊曉眼前這條河流的真實寫照。
站在這個神秘的河畔,放眼望去,河麵上滾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微風輕撫著霧氣在河麵上繾綣,讓人的思緒也不由得翻滾起來,仿佛看到了無數的亡靈在煙波浩渺的水麵上輕舞。
可惜,伴隨著“輕舞的亡靈”景象的,不是仙樂縹緲,而是無數沉重的歎息!
仿佛是成千上萬人,同時發出的歎息,這些歎息聲裏,有悲傷,有遺憾,有懊悔,有不舍,有恐懼,有迷惘。
這些歎息,將這冥界難得出現的一處美景的氣氛破壞得一幹二淨,就算心情極好的人,聽到這些歎息也會被感染,抑鬱起來。
楊曉同樣也不爽地皺緊了眉頭,他不想在此處多待,得想辦法快點渡河才是。
和以前一樣,這條河流同樣“禁空”,輕易飛不過去,所以楊曉隻能做一條小船了。
他用靈子凝聚成一艘小帆船,放在水麵上,可惜,沒幾秒鍾,整艘船就沉沒了!
之後,無論楊曉放什麼在河麵上,這些東西通通沉沒不見,連個泡都不翻。這河簡直就是“弱水”!
煩躁的楊曉憋屈不已,隨手打出幾記虛閃,把平靜的河水炸得波浪翻湧。
翻湧的河流,歎息聲更大了,甚至在其中夾雜著撕心裂肺的哭泣聲,隨著一個巨大的波浪拍擊在岸邊,楊曉看到遠處,一隻破爛的骨筏漂了過來,骨筏上,一個身穿血紅色袍子的老者,頭戴著荊棘編成的冠帽,手裏拿著一根骨質的長篙,破浪而來!
老者滿麵紅光,怎麼看都不像冥界之人,他滿臉的笑容,甚至有些慈眉善目的意思,特別是那雙藍色的深邃眼眸,如果有人說這是一位哲學家,楊曉也不會懷疑。
“年紀大了,就愛打個盹兒!抱歉啦!”老者的嘴巴並沒有動,聲音卻傳到了楊曉他們耳邊。這可不是什麼腦波交流,而是真正的聲音。
老者打量了楊曉二人一眼,有些驚詫:“活人?怎麼可能?難道我老得連眼睛都花了?”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確認自己沒看錯,才深吸一口氣:“活人的話,我就沒辦法幫你們渡河了!我很佩服二位的勇氣,這麼年輕,連冥界也敢亂闖,而且都闖到這‘悲歎之河’來了!過了這條河,離冥王殿可就不遠了。”
老者搖了搖頭,撐起骨篙,準備調轉筏子,直到此時,楊曉才看清,這老者不是站在骨筏上的,而是長在上麵的!
輕風吹起他袍子的下擺,楊曉看到的是像樹根一樣的骨質根須,深深紮在骨筏上。
“老人家!為何不行個方便呢?”楊曉高聲喊道,手裏亮起一片光芒,他打算實在沒辦法的話,就用鬼道把這個老頭抓過來。
老頭似乎不願再多說,轉頭繼續撐著骨篙,往前劃去。
“縛道之四!灰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