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老苦澀一笑,捂著胸膛劇烈咳嗽,不心牽扯到胃,疼得幾乎喘不過氣。
房間裏隻有她們一家人,見狀,司念下意識走上前給他順氣。
戰老咳得臉色發紅,疲倦與病態交織的眼眸緩緩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的驚訝。
下一秒,戰老直接將司念的手推開,冷聲開口:“丫頭,你不用為了結婚證對我低三下四。”
每次見麵,她都要跟他頂嘴,好幾次差不多要動手跟他拚命。
給他順氣,她那麼好心?
司念眉頭一皺,直接站了起來。
不知好歹的老頭子!
順過氣,戰老身體好多了,紅暈過後臉白得可怕。
戰老的視線落在兩個孩子身上,目光頓時溫柔不少,“你們兩個過來!”
雖然生病了,可語氣裏的威嚴卻不減絲毫。
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戰老!
見糖果還是不動,戰老忽然拉開抽屜,從裏麵抓出一把糖。
那是上次在別墅,糖果送給他的,沒想到被戰老帶回來了。
司念心裏突然像堵了一塊石頭一般,遏製住她的呼吸,讓她渾身難受。
“爺爺……”
看到糖果,糖果立刻就認出戰老,主動鬆開司念的手走上前,站在戰老麵前,盯著他手上的吊針,圓溜溜的眼睛滿是水霧:“爺爺你疼……”
戰老欣慰的盯著糖果,目光溫柔了許多,“糖果來看爺爺,爺爺不疼!”
這張臉,長得太像寧楚!
一定是寧楚在有靈,才會派了糖果出現在他麵前。
想到寧楚,戰老目光瞬間黯淡無光,蒼白的臉上表情悲傷。
找到當年打掃古堡的女傭,她親口承認親眼所見,寧楚跟戰牧水的父親什麼都沒發生。
寧楚是暈過去被放在床上,而戰牧水的父親喝醉了,倒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她們什麼都沒發生!
隻是當時他發了火,所有矛頭都指向寧楚,女傭嚇得不敢話。
是他,一手將寧楚推進了地獄!
都是他!
盯著糖果,戰老的眼睛突然濕潤起來,眼神恍惚:“對不起……”
聽見這三個字,司念心髒的地方像被劍狠狠刺中一般,淚腺被刺激到,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誤會了心愛的女人二十多年,還將她逼到自殺……
戰老此刻心裏該多難受,多自責!
戰牧擎站在原地,雙手用力收緊,雙眸猩紅,目光清冷:“她死了,聽不見!”
戰老抬起濕潤的眼睛,深深的望向戰牧擎,苦澀一笑:“老三,你是不是也恨死我了?”
他將對他母親的恨全部報複在他身上,二十多年,沒有做過一合格的父親。
他恨他,很正常!
戰牧擎冷冷一笑,聲音很輕:“最恨你的是我母親,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愛錯了人。”
“你根本不愛她,沒有你,她也不會死!”
“是我的錯。”戰老捂著胃,情緒激動,“都是我的錯……咳咳咳!”
“媽咪,爺爺咳……”糖果立刻抓住戰老的手,一臉心疼,“找醫生……”
司念眉頭一皺,看向戰牧擎。
戰牧擎冷冷的盯著戰老,恨不得他死。
可沉默幾秒,還是轉身出去叫人。